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书归)(第2/5页)
作品:《荒野生存365天趣笔阁》”温母和大儿媳变色相顾一眼,急急问:“怎回事?这产期还有一个月呢。”寒翠连忙起身扶母亲,瞥眼看向母亲肚皮时却是脸色都变了:“娘,娘你……衣裳怎么#了?”“不好,是早产。”大儿媳妇眉目一肃,登时呼喝仆从帮衬来将二媳妇往后院儿抬,一时家中忙#起来,请大夫的去请大夫,请产婆的去请产婆,温彦之急急着人备马,上了马就提鞭往礼部赶去请二哥回府。温熙之正在礼部院里与薛轶争执一条诏文,部院里头一室的散#纸张铺在桌上,正是焦头烂额之际,一见温彦之忙慌冲进来,他预感不好,拧着眉头问:“家里有事?”温彦之风尘仆仆喘息着,抖着##:“二哥,是二嫂她……早产,羊#破了。”下一刻他只觉身边赭色人影一闪而过,回头只见自己打来的马匹已然被二哥骑上就疾奔而去了。温彦之速速别过礼部就往太医院跑,又寻小太监去拜托周福备车与太医一#出宫往家里赶,待他回家时候,夜色已上,华灯正#,一院子仆从家眷守在后院儿老二的园子口上,满场的紧张,产婆大夫也来了。见了温彦之带太医来,温母一颗心都悬起,扑在大儿媳肩头哭上了,说老这样,可怎么是好。大儿媳妇左手扶着温母,右手挂着一串念珠,口中念念有词。温彦之担忧地进了园中,见二哥温熙之正一身孑然地立在园子里。这个朝中翻手*的重臣,此时只能看热#布帛一##送进去,听闻内里妻子痛呼,想进屋没法进,想做什么也没法做,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一容冰川似的面容上,此刻是沉眉紧缩,目含急火,口中不甘絮絮#:“难#真是恶报……”“二哥,别急,会好的。”温彦之一句句安慰他,“早产虽凶险,可二嫂她心善,吉人自有天相。”“父亲,小叔,”寒翠眼睛包着泪花看向温熙之和温彦之,“娘这次会不会有事?”温彦之正想#问何来“这次”之说,温熙之却右手抬起来##女儿脑袋,沉沉#:“寒翠,你先回屋。”内里太医与产婆劝力的声音此起彼伏,温二媳妇的声音痛苦地哽咽,低沉地声呼。温久龄与温旭之闻讯匆匆赶回的时候,温母已经在院中哭脱了力,大儿媳妇也红着眼睛陪坐在院里石桌边,只一心念经祝祷。温家老二颓然坐在房前石阶上,里头一声一声的哭叫直如一刀一刀割在他身上,他不时起身,问来去端送净#与血#的下人,所得之话皆是“未生”。“熙之,”温旭之担忧地坐往他身边,“别担心,太医在,定不会有事。”温熙之哑着声音沉沉哽咽:“大哥,这是恶报……这是我害了玉萃……”“不是,绝不会是。”温旭之拍他后背,肃容劝#,“那事过去多少年了,当年也是我和爹下的手,你什么都没做。”“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温熙之双手蒙住脸,痛#:“是我对不住玉萃。”玉萃便是二嫂的名字,温彦之听得害怕且糊涂,颤着声音问安慰温母的温老爹#:“父亲,二哥说的……是什么恶报?”温老爹老声一叹,闭目哽咽了会儿,#:“哎,当年,你二哥和康王曾是莫逆之交,少年时候拜过义,不懂事的时候开过玩笑,立了毒誓说,今后二人若在朝中相害,便会各自无后。后来,康王残害手足、不分忠#,我温府一门便投在今上手下,#对付康王,然你二哥终因少年情谊,执迷不悔,不忍对康王下手,是由你姑父打了一顿锁在家里,这才收了手不再帮康王……康王覆灭后,你二嫂她不止一次有孕,却也不止一次小产……至今三回。你二哥总说,那是他的恶报,少年的毒誓成了真……此番你二嫂孕期周正,很是安泰,我们还#是从前想多了,哪知今日……哎……”“原来二哥当年……”温彦之脚下泛起寒凉来,他回头看了看石阶上颓坐的二哥,心中一痛,“不会的,这世上理法自然,没有什么鬼神之说,若就算有,也该是那康王永受轮回之苦。二嫂礼佛信善,绝不会有事。”他话音方落,内中惨呼多时的女声竟忽然停顿了。全家心悬站起。内中的静默叫人揪心,稳婆太医的絮絮声中,温熙之绝望地从石阶上猛地站起来一个摇晃,突然就红了眼睛,极目望向主屋的窗纱痛呼:“玉萃!玉萃……”下一刻,窗纱上灰影叠动,顿时一声孩提大哭从屋中传出,震声不绝。满园一愣,只听稳婆在里头高叫#:“恭贺温刺史!是个男娃娃!母子平安!”“老二!生了!”温旭之一把抱住温熙之拍他后背,激动得完整句子都说不出了:“看看,平安!”温父温母也都喜极,大儿媳双手合拢了念珠流着眼泪谢菩萨保佑,温彦之酸涩着眼睛看向二哥时,却是愣住:“二哥你……”被他注视的温熙之愣愣看着窗纱,由大哥扶着摇摇晃晃,垂手拾袖猛地擦过脸上的泪,此时是动容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二哥,竟也会哭。温彦之手背蹭过鼻尖,忽觉#中酸涩,此时一家围聚安慰恭喜着温二哥,这场面说不出的暖心。不多时候,产婆将婴孩擦洗#净用棉布锦缎裹好抱出来,欢笑着递到温熙之怀里:“温刺史,小公子白白胖胖,康泰极了!”温旭之看着二弟珍惜抱着孩童的模样,是摇头笑叹:“你不该谢谢老幺么?他一说话,恶报都给吓退了。这小子顺利生下来,都得谢谢他小叔!”“正是!正是!”一院子主子下人都笑起来,温熙之应声将孩童往温彦之怀里一递,忍着泪意笑#:“老幺,你抱抱他……这是你侄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