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野冲高雪笑了一下，说：“可以理解。生辰八字本就不随便示人。尤其是你家又这么特殊，懂得这东西的重要性。他们不告诉你应该也是出于保护你的原因。你是从小就能看见这些东西吗？”

“怎么可能呢？”高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吕野说道：“我要是从小就能看见这些东西我不早就被吓死了。就算侥幸我没被吓死，而是习惯了，那我今天也就不至于模棱两可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我就今天看到了，这是生平头一次，太吓人了。你要是不说什么身魂离体，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今天做笔录的时候我就多了一句嘴，结果那警察看我的眼神好像看精神病一样。”

吕野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沉吟了一声，说：“要是就今天一次看到了，那也可能是环境影响的。两个人同时横死，当时的环境肯定会发生变化。首先磁场就会很紊乱。你能看到也不奇怪。还记得新闻上曾经报道过的，有人在车祸现场看到鬼魂了吗？道理其实是一样的，一瞬间的怨气太大造成了磁场发生改变，影响到人脑的接收频率，看见平时看不见的东西也算正常。你不要担心。吃点儿安神类的药就没事儿了。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懂。”

高雪听了吕野的话点点头，又有些不解的问：“驴哥，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鬼神吗？”

“当然了。”吕野一本正经的说道：“知道这篇文章吗？”

高雪摇了摇头。

吕野笑着说：“在一九一六年的八月二十五号，国父孙中山先生游普陀山，在走到佛顶山慧济禅寺的时候，看到了特别奇怪的景象。远处云雾之中好像有仙人在行走交谈。可走到跟前儿，却发现啥东西都没有。那种仙境一般的景色也消失不见了。他转头询问同行的人，都说没看到这边有他说的那个景象，孙中山先生啧啧称奇，回来的时候就写下了这篇文章。如果当时没有随行的人，那么孙中山先生看到的可能会被后人认为是海市蜃楼。可就是有随行的人在旁证明，这才说明他见到的并不是海市蜃楼。”

“那也可能是幻觉呢？”高雪调皮的眨眨眼睛，“如果当时孙中山先生在游普陀山的时候心情特别激动，在心神荡漾之下，出现幻觉也有可能啊。本来那里就云雾缭绕，再加上他情绪的变化和对信仰的神秘崇拜，未必不会产生这种幻觉。其实你说的有很多地方值得怀疑，比如说他在游山的时候，有没有接触到什么东西，或者闻到什么气味。有些植物是可以给人营造一种仙境般的感觉的。”

吕野嘴角一翘问道：“你说大麻？”

“那可不一定。”高雪展现出她的专业素养：“比如苦艾草，曼陀罗，天仙子这些东西都可能致幻，而且人还是清醒状态下致幻的，以前的时候经常被宗教人士使用。”

吕野觉得有些好笑：“那你认为国父会在游玩之前先用点儿这些致幻的东西来增加情趣？”

“我只是打了个比方，不一定是这些东西啊。”高雪一脸认真的说：“而且也不一定是他有意为之的，很可能是见着这花漂亮，凑过去闻两口，结果不小心就中招了。据我所知，致幻植物有很多是通过花粉让人产生幻觉的。”

“那好，”吕野不欲在这个话题上跟她继续抬杠，转而换了一个话题：“那你说，如果是因为孙中山先生不小心接触到了可以令人致幻的东西才产生的那种幻觉的话，那这个东西在让人清醒状态下产生仿真幻觉的效力，最久能坚持多久呢？”

高雪听了吕野的这个问题不由得一愣，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这个还真不好说，但是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就危险了。长时间让大脑处于这种状态下，容易让人因为分不清现实和幻境而发疯。”

“那这是你说的，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吕野一脸坏笑的说：“一九一五年，章太炎先生住在北京的龙泉寺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能梦见自己是五殿阎君，专审东亚神识，耳朵能清楚听见那些魂魄受刑时候凄惨的叫声，却看不见刑具。醒过来之后自己琢磨，这是不是就是佛经上说的业力化现。那几个月里面确实给章先生烦得不行了，每周就周天能休息一天，其余六天，天天晚上去地府里面上班，给他逼得写请假条烧了都不好使，连续好几个月。你说，这是不是龙泉寺里面的老和尚在按时按晌的给他下迷药呢？”

高雪一听吕野这么说，就知道他这是在故意逗自己，笑着白了他一眼，说：“也不是不可能啊，和尚怕给他弄疯了，所以就周天休息一天呗。”

“哈哈，你这丫头嘴还真硬。”吕野忽然笑道：“那回过头来说说你自己，你看到那个黑影你也认为是幻觉吗？你早上抽大烟了？”

吕野本以为高雪听了会继续反驳自己，没想到她却轻轻把下嘴唇咬了起来，微蹙眉头摇了摇头，吐出肉头儿的嘴唇，这才说：“其实我心里早就相信你说的了，可还是忍不住想抬杠，想从科学的角度去解释一下。我真怕你说的是真的，那该有多可怕啊。我看不见它们，它们却能看见我。想想头皮都发麻！”

“那是你想多了。”吕野清了一下嗓子，不屑的说：“其实打个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