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你太迟钝了，顾村！（第一更）

现任观测者顾村？

听到江淹的话，顾村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自己明明极其隐秘的身份，什么时候变得像是大街上面的招贴广告一样人尽皆知了？

看着顾村脸上的表情，江淹嘴角一弯，缓缓地翘了起来。

“我原本来找你，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的。”

江淹似乎对于观测者的身份毫无所知一般，只是轻巧地说着。

“巫女已经逐渐被我掌控了，下面如果你能够再配合我演出一出戏，就可以让她完全地相信我了。”江淹轻声说道，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满是嘲讽地味道，“这个事情我想你应该也能够猜出来，那便是牺牲下你这边的轮回者，好让巫女相信我们两人不是一伙的。”

江淹说着，还没有等顾村反应过来，他的嘴巴便突然一咧。

“哈……哈哈……哈哈哈！”

江淹开始在顾村的面前狂笑了起来。他笑得是如此的厉害，以至于整个人都弯下了腰。

“不要感觉到……奇怪……”

江淹整个人半弯着腰，就连声音都显得嘶哑起来。

“因为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顾村的眉梢更加地皱了起来，他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

“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江淹直起了身子，脸庞还因为刚刚的狂笑而显得布满了皱纹。他似乎很累，又似乎很是兴奋。一双眸子像是火焰一样，在他的脸上熊熊燃烧了起来。

“我原本打算让你牺牲一下队伍里面，那个叫做南柔的轮回者新人。是新人吧？光是从她那带着怜悯的眼睛里面，我就能够猜出来了。”江淹缓缓地迈开了脚步，像是阴影一样一点一点地逼近到了顾村的身前，“可是我相信，你绝对不会答应我这个要求的。”

顾村没有回答，只是沉默，脸上的神色却比沉默更加低沉。

顾村已经察觉到不妙，已经察觉到了陷阱，就像是一只狐狸踩进了猎人布置的铁夹子中。锋利的尖齿咬着脚踝，肌肤被刺破，鲜血顺着脚踝一直流到脚面上。

“疼痛总是后知后觉，”江淹的声音又轻又柔，仿佛远在天边，却有近在眼前，“陷阱也是如此。你当然不会答应，因为你已经意识到问题不对劲了。”

江淹说完，双手直接向着顾村张了开来。

“我说的对吗，顾村！”

顾村猛地抬起头。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我的顾村，我的观测者，我心心念念的目标……”江淹嘴角微翘着，缓缓地说道，“你太迟钝了，顾村！”

江淹的目的……

顾村的瞳孔猛地一缩……

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一般突地一跳……

原来……

一直都是自己！

顾村抬起头，看着江淹，嘴唇蠕动着。

“没有向我发起攻击，你倒是足够笃定，不暴露自己最后的底牌啊，”江淹淡漠地看着顾村的脸，轻声地说道，“一旦恢复了正常水准，你倒是值得让人期待呢。”

只是值得期待吗……

顾村更加沉默地看江淹，就像是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般。

“你现在应该已经意识到，当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已经无路可退了，”江淹缓缓地摊开了自己的双手，露出自己的掌心，“左边的掌心还是右边的掌心，你自然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

江淹说着，似乎是生怕顾村不知道自己两只手掌有什么不同意一样，又继续说道。

“左边的手掌，名为舍弃关爱着自己的人，抛弃一切，然后在这个世界中落荒而逃。”

江淹左掌缓缓地合了起来，顾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又困难上了一分。

“右边的掌心……”江淹五指并拢，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举在了顾村的面前，“那就是好好地贡献你所有的才智，在我即将前往的世界中，尽情地愉悦我，最后……一无所有地死去。”

双掌一合，江淹轻蔑地扫视着顾村，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地困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十二岁却依然会尿床的弟弟一般。

“做个选择吧！我相信你的愚蠢……”，江淹轻柔地说道，就像是在问候着久未谋面的朋友，“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顾村。”

顾村屏住了呼吸，只是静静滴看着江淹。顾村突然觉得很可笑，并不是因为觉得江淹可笑，而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天真，以为这个世界就能够轻轻松松地渡过？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愚蠢，觉得这个世界永远都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迟钝，妄图没有任何牺牲，就能够轻易地收获胜利？

到头来……

“我只愚骗到了自己。”

顾村低声地说道，抬起头，目光如箭，刺向了江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