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顾?

妹妹留在了重村实验室里，顾村和冬马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地漫步在校园里面。

早稻田大学的风景远远没有中国学校的好看，在武汉大学里，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赏樱花的季节，而现在的学校里面，只有行色匆匆的学生。

“上大学真好呢，顾村。”

走在顾村身前的冬马突然回身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感慨。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当一个大学生。”

冬马轻声地说着，眼帘不由地低垂了下来。如果可以当大学生的话，自己就应该可以和顾村留下很多只属于彼此的记忆了吧？

两个人一起逃课出去玩，两个人一起在课堂上呼呼大睡，两个人一起考试作弊……

学生的时代，真的非常美好呢。

“顾村，我明天就要坐飞机走了。”

“什么？”

顾村眉毛一挑，只觉得有些意外。按道理来说，冬马不是还有几天才会走吗，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要跟自己告别。

“曜子说已经安排好了在维也纳的行程，”冬马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估计她觉得我早点呼吸到音乐之都的空气，我弹琴的技巧就会提升吧？”

冬马边说着，脚轻轻地点着地，在地上画着圈。

“我也不想这么快的离开，但是……”冬马说着，抬起头看着顾村，嘴角突然翘了起来，“你这时候不应该问我为什么，而是应该走上来抱抱我。”

抱抱我。

这是冬马的要求，顾村毫无抗拒地照办了。

他将冬马紧紧地拥在了自己的怀里，似乎两个人之间都没有了任何的间隙，便连彼此的呼吸，都变得如此清晰可闻。

“顾村，”冬马悄悄地踮起了脚尖，在顾村的耳边说道，“刚刚茅场晶彦给你的学生卡，是能够进入图书馆的id卡吗？”

“嗯。”

顾村默默地点头。

“我很想去看一看呢，”冬马头搭在顾村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你会带我去吗？”

“当然。”

顾村这次没有犹豫，缓声说到。

早稻田大学，最初的原型是一间图书馆，可以说这是个围绕着图书馆建成的大学，日本芥川文学奖的获得者中，就有将近三十人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

顾村牵着冬马的手，两人走得很慢，似乎谁都不愿意打破校园里面的宁静。

没有用多久，图书馆就已经出现在了顾村与冬马两人的眼前。

四层楼高的图书馆，规模上远远比一间教学楼要大，不时有学生和老师走进去，熙熙攘攘，光是站在门外，就能够感觉到一股知识的气息。

“我们进去吧！”

没等顾村反应过来，冬马已经一手牵着顾村，直接向着图书馆里面跑去了。顾村还是第一次在冬马的脸上发现这样有趣的表情，她是如此的兴奋，就像是个即将要探险的小孩一般。

滴答一声轻响，自动门在冬马与顾村的面前打开。

冬马目光先是在图书馆里面一扫，文科类的书摆放在最前方，高大的书架几乎完全遮住了旁人的目光，带着几许不出所料地神情，冬马回过头，冲着顾村俏皮地笑了起来。

“顾村，你应该很喜欢读书吧？”

冬马说着，脑海中不由地回忆起了第一次和顾村前往图书馆时候的场景。

那是个倒处都是梧桐树的城市，叫做金陵。在她的市中心，有着一间掩映在梧桐树阴影中的书店，顾村那时候还骗自己，去图书馆要带上身份证呢。

想到这，冬马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她牵着顾村的左手，欢快地跑着，穿过一排又一排的书架，直到走进了靠近墙壁的角落里面。

“顾村，你听。”

冬马的声音轻轻地在顾村耳边响起，顾村闭上眼，翻动书页的沙沙声，便立刻在他们的耳边响了起来。顾村循着声音地方向看过去，只见在书架的另一边，似乎有着一位正在翻阅图书的人，嘴里面还支支吾吾地说着太宰治之类的名字。

“你很喜欢看书吧。”

冬马的声音再次在顾村的耳边响了起来，她已经贴在了顾村的身前，让顾村整个人都贴在了书架上。

图书馆是完全公共的场所，只是在这场所的角落里，又是如此的私密。

当一个人看书的时候，周边经常是空无一人的。

冬马很满意自己的发现，就像她发现，顾村现在似乎只是独属于自己一样。只见她踮着脚，双手环在了顾村的脑后。

冬马的呼吸，肆无忌惮地闯进了顾村的世界里。

不再是第一次牙齿碰撞着牙齿的笨拙，也不再是天台上，历经风险后的交换。

对于此刻的冬马来说，她只是想要给顾村留下一点独属于自己的记忆。

也许在未来，会有别的人闯进顾村的生活中。

但是第一次，唯独第一次，是最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