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顾村出血中（第一更）

茅场晶彦盯着顾村的眼睛，透过对方的瞳孔看着自己在对方眸子中的倒影。倒影中的希兹克利夫双瞳扩张到了极限，嘴角神经质地**着，他的双手不由地抬了起来。

这是防御的姿势，朋友之间的安全距离一般是零点五米到一点二米……

希兹克利夫微微后退，再次看向顾村的眸子。突然，希兹克利夫的嘴角咧了开来，他的脚尖不由地转向，整个人再次后退。

现在的距离是一米五……

这是社交距离。

“顾村……”

希兹克利夫轻声地念着顾村的名字，看着顾村的面容，薄薄的嘴唇用力地抿着，几乎要抿出血来。他的脸色开始渐渐苍白，最后再次后退。

现在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四米。

“我们现在是陌生人的距离了。”顾村突然出声说道。

希兹克利夫猛地抬起头，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顾村一样，疑惑地看着自己曾经的朋友。五年的时间，究竟能够改变一个人多少，一年的游戏时间，又能够让一个人如何脱胎换骨？

看来现在答案已经有了。

希兹克利夫转过身，身子微微地僵硬了一下，又猛地转过了头，再次看了顾村一眼。

“你真的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顾村，他是不会做出用世界上所有人的性命来威胁我的事情。”希兹克利夫，或者说茅场晶彦说道，“你究竟是谁，藏在你那副人类面容下的魔鬼，说出你的名字……”

说完，希兹克利夫不等顾村回答，便默不作声地将刚刚那把剑放进了自己的装备栏中，消失在了顾村的视线中。

此时此刻，顾村又是一个人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疲倦地甩了甩头，似乎这样能够将疲劳从自己的身上摆脱掉一般，只是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起来。

下一秒，一阵血红色突然在顾村的脸上涌现出来。

他身前寂静的空气突然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宛如一面被人捶打的镜子，啪的一声破碎了开来，落在了顾村的面前。

青色的草地上，被这些破碎的镜子布满，每一面都照出了顾村的脸庞。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顾村沉默地看着这些脸，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然后在缓慢地开口说道。

“我不是你……我也没有被你掌控……”顾村轻声说道，声音里面渐渐地带上了血的味道，下一秒，鲜血便从顾村的嘴角渗了出来。

“你还在吗，”顾村轻声说道，“结衣。”

“在的，哥哥。”

顾村的脑海中立刻传来了结衣的声音。这个原本应该是客服的小女孩，现在却已经变成了顾村的救命稻草，或者说他为自己设下的一根救命的稻草。

“现在开始记录。第三百七十四天，即一年零九天，出血效应共出现八十一次。间隔时间，从一开始的每月一次，现在已经迫近到每周一次，预计下一次出血效应时间为……六天后。”

顾村沉稳地在脑海中对结衣轻声说道。

“哥哥……要不停止这个实验吧？这一年来的结果，非常的糟糕，你似乎完全不能够控制那个恶魔。”

“不是控制……”

顾村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地抬起脚，将原本就不存在的镜子一脚踩得粉碎。

“我只是试图去接近他，学习他的思维，然后以他的方式去战斗。”

“可是……”

“没有危险的说法，只是值不值得。”

顾村抬起手，高举过自己的头顶，天空的阳光冷笑着从高处倾泻下来，然后被顾村紧紧地攥在手心之中，一把捏的粉碎，金色的阳光立刻四散在了顾村的身边。

“你已经是我了。”

比阳光还要冰冷的声音，在顾村的耳边响了起来。

顾村脸上神色不变，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只是轻笑一声，迈开了自己的脚步，向着预定的地方走去。他一共锻造了七把剑，除了已经送给希兹克利夫、亚丝娜、桐谷和人的剑外，剩下的剑，将会依次出现在刀剑神域的世界中。

现在，自己就要去迎接第一把剑的诞生了。

“哥哥……结衣很害怕……”

结衣怯生生地说道，仿佛被风破坏了平衡的湖面，到处都是惊心，根本没有一丝安详。

“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顾村说完，从装备栏中拿出了自己的道具。

闪耀着深蓝色光芒的八角柱型水晶，是这排斥了魔法的世界之中唯一还能够使用的道具。蓝色的是瞬间移动，粉红色的是hp回复，而绿色的则是解毒。

每一个水晶都是即时生效，相对于普通玩家而言，可以说是非常昂贵的道具了。只是对于顾村而言，这只是随手可得的小道具。

水晶小小的平面上反射出了顾村的脸庞，这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在镜子之中看到的样子。

冷漠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