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了，实在抱歉。”

普智摇头苦笑道：“恩公能让老僧回头是岸，没能做下那等遗恨无穷之事，便是天大的恩情，至于老僧此身伤患，老僧心中有数，早已经是回天无力，恩公不必内疚。”

李小道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不知大师接下来准备如何？可有让在下相帮之事？”

普智目光闪了闪，望向了草庙方向，神色中有许多悔恨，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李小道实情，此事事关重大，祸及两家门派，难以轻托他人。

于是，普智便随后叹道：“多谢恩公好意，老僧再没什么事了。

因老僧服下了一好友的一颗丸药，名曰三日必死丸，服下此药后无论什么重伤奇毒，都可再坚持三日，但是三日之后，便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再救回性命。

因此，老僧早有了心理准备，这三日时间，也该够老僧回转天音寺向师兄请罪了。”

李小道接道：“不如让在下护送大师一程。”

普智苦笑着摆手道：“多谢恩公，却是不必了，老僧罪孽深重，只敢自己踏上赎罪之路，未敢再祈求什么，请恩公千万不必再说。”

“老僧这就告辞了，恩公保重。”

李小道站在白雾中拱了拱手后，便看见眼前这个身形已经佝偻的老僧，托着沉重的伤躯踏上了黑暗的夜路之中。

大雨瓢泼，雷声轰隆，雨夜淹没了一个心内充满悔恨和痛苦的老和尚，将他与夜色融为了一体，逐渐，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李小道在原地呆立片刻，忽然喟然一叹。

茫茫天地，一声轻叹，在这片雨夜中，毫不起眼，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所以，这声叹息的味道，却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