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村的角度考虑，却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沉默，像是空气一样，充盈在了顾村与结成浩一郎两人之间，就连呼吸都沾染着尴尬的恶臭，让人不能够自由地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村的声音才缓缓地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响起。

“因为妹妹。”

顾村双手撑在地上，半仰着头，看着剥落了油漆的天花板，苦笑了起来。

“她不见了。”

顾村转过头，脸上的神色是如此的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在结城浩一郎看来，这样的表情却比自己刚刚的暴怒更加让人感觉到恐怖。

他感受不到顾村眼睛里面其他的情感，那是一双淡漠，甚至近乎无情的眼神。

“五年前如果我死在了维也纳，那么她应该被送进孤儿院，被人收养。”

顾村嘴角虽带着笑容，结城浩一郎却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他突然想起了五年前见到顾村时候的场景，拨响了位于电话簿第一位的号码的时候，当时接听的人是一个小女孩。

一个和明日奈年纪相仿的小女孩。

也许自己的妹妹，占据了自己半个世界，让自己发狂愤怒。但对于顾村来说，他的妹妹，却是他世界的全部。

“但是没有任何消息，”顾村平视着结成浩一郎，将自己心中的揣测平静地说了出来，“她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咕嘟……

结成浩一郎的怒火，转瞬间被顾村平静的语气给平息了，不，与其说是平息，倒不如说被顾村现在的状态给浇灭了。

顾村并没有发怒，却已经让结城浩一郎不寒而栗了。这种感觉，仿佛一个看淡了一切的复仇者，冷眼旁观着世界，准备将这整个世界都拖进地狱里，给他在意的人陪葬一般。

“无论什么手段，无论做什么，我都要知道妹妹的消息，”顾村轻声说道，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冰寒，“哪怕所有的朋友都怨恨我，我也不会后悔的，浩一郎。”

顾村站起了身，大笑了起来，他笑得是如此的厉害，整个人都笑弯了腰，连眼睛里面都充满了眼泪，转悠着，从眼角悄悄地滑落了下来。

啪嗒。

一声轻响，顾村却发现自己的眼泪滴落到了一支白色的香烟上。白色卷烟纸，被眼泪砸中，立刻透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淡淡咖啡色的卷烟丝。

这是结城浩一郎递过来的烟。

“男人不能光喝酒，有时候抽烟更好。”结城浩一郎沉声说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做下的事情，顾村。”

咔嚓一声轻响，火苗舔着香烟，撩起了烟，熏红了顾村与结成浩一郎的眼眶。

结城浩一郎叼着烟，半仰着头，跟着苦笑了起来。

“但我依旧会帮你。”

深深地将掺杂了尼古丁与焦油的烟气吸进肺里，第一次吸烟带来的眩晕感，让顾村闭上了眼睛。

“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找到妹妹？”

“让全世界都知道，”顾村抬起了头，平静地看着结城浩一郎，缓声说道，“刀剑神域和……我。”

“靠什么？”

“直播。”

这是顾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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