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假官员当街出丑 真义气代友求名(第1/3页)
作品:《儒林外史讲的是什么内容》话说那万中书在秦中书家厅上着戏突被一个官员带领捕役进来将他锁了出去。吓得施御史、高翰林、秦中书面面相觑摸头不着。那戏也就剪住了。众人定了一会施御史向高翰林道:“贵相知此事老先生自然晓得个影子?”高翰林道:“这件事情小弟丝毫不知。但是刚才方县尊也太可笑何必妆这个模样?”秦中书又埋怨道“姻弟席上被官府锁了客去这个脸面却也不甚好看!”高翰林道:“老亲家你这话差了我坐在家里怎晓得他有甚事?况且拿去的是他不是我怕人怎的?”说着管家又上来禀道:“戏子们请老爷的示:还是伺候还是回去?”秦中书道:“客犯了事我家人没有犯事为甚的不唱!”大家又坐着看戏。
只见凤四老爹一个人坐在远远的望着他们冷笑。秦中书瞥见问道:“凤四哥难道这件事你有些晓得?”凤四老爹道:“我如何得晓得?”秦中书道:“你不晓得为甚么笑?”凤四老爹道:“我笑诸位老先生好笑。人已拿去急他则甚!依我的愚见倒该差一个能干人到县里去打探打探到底为的甚事一来也晓得下落二来也晓得可与诸位老爷有碍。”旅御史忙应道:“这话是的狠!”秦中书也连忙道:“是的狠!是的狠!”当下差了一个人叫他到县里打探。那管家去了。
这里四人坐下戏子从新上来做了《请宴》又做《饯别》。施御史指着对高翰林道:“他才这两出戏点的就不利市才请宴就饯别弄得宴还不算请别倒饯过了!”说着又唱了一出《五台》。才要做〈〈追信〉〉那打探的管家回来了走到秦中书面前说:“连县里也找不清。小的会着了刑房萧二老爹才托人抄了他一张牌票来。”说着递与秦中书看。众人起身都来看是一张竹纸抄得潦潦草草的。上写着:
合州府正堂祁为海防重地等事。奉巡抚浙江都察院邹宪行参革台州总兵苗而秀案内要犯一名万里(即万青云)系本府已革生员身中面黄微须年四十九岁潜逃在外现奉亲提。为此除批差缉获外合亟通行。凡在缉获地方仰县即时添差拿获解府详审。慎毋迟误!须至牌者。
又一行下写:
右牌仰该县官吏准此。
原来是差人拿了通缉的文凭投到县里这县尊是浙江人见是本省巡抚亲提的人犯所以带人亲自拿去的。其实犯事的始未连县尊也不明白。高翰林看了说道:“不但人拿的糊涂连这牌票上的文法也有些糊涂。此人说是个中书怎么是个已革生员?就是已革生员怎么拖到总兵的参案里去?”秦中书望着凤四老爹道:“你方才笑我们的你如今可能知道么?”凤四老爹道:“他们这种人会打听甚么等我替你去。”立起身来就走。秦中书道:“你当真的去?”凤四老爹道:“这个扯谎做甚么?”说着就去了。
凤四老爹一直到县门口寻着两个马快头。那马快头见了凤四老爹跟着他叫东就东叫西就西。凤四老爹叫两个马快头引带他去会浙江的差人那马快头领着凤四老爹一直到三官堂会着浙江的人。凤四老爹问差人道:“你们是台州府的差?”差人答道:“我是府差。”凤四老爹道:“这万相公到底为的甚事?”差人道:“我们也不知。只是敝上人吩咐说是个要紧的人犯所以差了各省来缉。老爹有甚吩咐我照顾就是了。”凤四老爹道:“他如今现在那里?”差人道:“方老爷才问了他一堂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如今寄在外监里明日领了文书只怕就要起身。老爹如今可是要看他?”凤四老爹道:“他在外监里我自已去看他。你们明日领了文书千万等我到这里你们再起身。”差人应允了。
凤四老爹同马快头走到监里会着万中书。万中书向凤四老爹道:“小弟此番大概是奇冤极枉了。你回去替我致意高老先生同秦老先生不知此后可能再会了。”风四老爹又细细问了他一番只不得明白。因忖道:“这场官司须是我同到浙江去才得明白。”也不对万中书说竟别了出监说“明日再来奉看。”一气回到秦中书家。只见那戏子都已散了施御史也回去了只有高翰林还在这里等信看见凤四老爹回来忙问道:“到底为甚事?”凤四老爹道:“真正奇得紧!不但官府不晓得连浙江的差人也不晓得。不但差人不晓得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这样糊涂事须我同他到浙江去才得明白。”秦中书道:“这也就罢了那个还管他这些闲事!”凤四老爹道:“我的意思明日就要同他走走去。如果他这官司利害我就帮他去审审也是会过这一场。”高翰林也怕日后拖累便撺掇凤四老爹同去。晚上送了十两银子到凤家来说:“送凤四老爹路上做盘缠。”凤四老爹收了。
次日起来直到三官堂会着差人。差人道:“老爹好早。”凤四老爹同差人转出弯到县门口来到刑房里会着萧二老爹催着他清稿并送签了一张解批又拨了四名长解皂差听本官签点批文用了印。官府坐在三堂上叫值日的皂头把万中书提了进来。台州府差也跟到宅门口伺候。只见万中书头上还戴着纱帽身上还穿着七品补服方县尊猛想到:他拿的是个已革的生员怎么却是这样服色?又对明了人名、年貌丝毫不诬。因问道:“你到底是生员是官?”万中书道:“我本是台州府学的生员今岁在京因书法端楷保举中书职衔的。生员不曾革过。”方知县道:“授职的知照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