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帆，是你吗，你说话啊？”党姗姗焦躁不安的问道。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随后是张帆低沉的声音，非常缓慢，而且带着颤抖，“啊，姗姗，是你吗。太好了，想不到我最后的时刻还能听到自己熟悉的人的声音。”

党姗姗忍不住流了一抹眼泪，她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说，“张帆，你别说这种话，我们已经找到治疗你的病的方法了。你不会有事的。”

电话里，张帆轻轻笑了笑，说，“姗姗，没用了。我知道我恐怕连今晚都撑不过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用过着那样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痛不欲生的生活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你应该替我高兴啊。”

“张帆，你别这么说。你不要……”党姗姗再也说不出来话，她终于还是哭了。

其实现在又何止是她呢，在座的几个人无不是黯然神伤，眼圈都红红的。大家都为张帆而难过呢。

张帆看来对此还是非常乐观的，“姗姗，你也别难过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不过我要先走一步了。我这一辈子虽然很短暂，但是很精彩，能有你这么好的朋友和对手，我这一辈子也算知足了。”

党姗姗说不出来话，只能以嗯来应声。

张帆这时说，“姗姗，想必现在张天也在你身边吧。”

党姗姗应了一声。

“那好，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张天再也忍不住，慌忙将手机拿在手里，紧紧贴在耳朵上，“张帆，是我，我是张天，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张帆轻轻笑道，“张天，你还是那么唉冲动，脾气一点都没有变化。”

张天说，“可是，你却变了。”

张帆说，“张天，对不起，我现在成了丑八怪，很让你失望了。”

“不，张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丽的。”

张帆笑了笑，她看起来笑的非常艰难，而且中间不时有几声咳嗽。“张天，我请求你答应我几件事情，”

张天忙不迭的说，“不，张帆，我不会答应你的，我要去找你。我要见你。”

张帆摇摇头，“不用了。张天，你知道的，这根本就来不及了。等你明天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