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发生的事情被摄影师录了下来，石头本着要拿证据回来给江小白看的想法就把咚咚咬人时的片段给拷了下来。

虽然他自己是没有在那段画面中有任何发现。

江小白拿到视频后就认真看了起来。

这似是今天第一场戏，准确的说是高小暮和咚咚的第一场对手戏，两人在拍摄前先是听导演讲了讲戏和需要注意的细节，然后高小暮就一边拿着台词背，一边在注意走位了。

当然，在走位的时候也是有跟咚咚互动的，因为他有用手势向咚咚指向地点。

不过江小白有留意到一个细节——

咚咚似乎对高小暮不怎么理睬，不怎么看向他，而且那个神态举止也显得爱搭不理的。

这个就有些不太对劲了，以往明珠他们在跟着咚咚拍戏时也有把它工作时的样子拍视频发给江小白看，所以对于咚咚在片场的表现江小白还是心中有数的，且不管是导演还是片场别的人都对咚咚赞赏有加，夸它有灵性，聪明，演技堪比影帝。

咳，当然这不是骂影帝的意思。

另外，咚咚虽然自大随性了一些，可礼貌还是有的，别人跟它正常说话它起码也会看向对方，更别说是在工作中了，它对于赚鸡腿钱这件事还是很踊跃的，没道理消极怠工，所以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就显得很奇怪。

仔细打量，就发现高小暮虽然仍笑着跟咚咚讲话，但笑容怎么看都是有些假的。

在把走位摸清楚后，高小幕大概就要跟咚咚对台词了，所以他半蹲下来跟咚咚说着话。

江小白听不太清楚他说的什么，片场太嘈杂，但肯定是和剧本相关的东西。

下一瞬，就是咚咚暴起咬人的动作了。

江小白一愣。

怎么忽然就咬了？

它先是咬向了高小暮的手，高小幕用力挣扎才挣脱开来，吓的赶紧跑，咚咚紧追着，然后就咬向他的腿。

之后就是石头迅速跑上前制止了。

江小白倒退回去，找向咚咚突然咬人的那个时间节点。

又看了一下，\b高小暮仍然是脸上带笑的读着台词，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中的剧本，咚咚咬人时他就正垂眸看向剧本，所以第一时间是没有察觉咚咚暴起动作的。

当然，犬类在做攻击的动作时是极快的，人类几乎无法做出防备，哪怕高小暮提前看到了也没有办法免去被咬的后果。

江小白皱起了眉。

咚咚没有疯，之前的表现也正常，只有对高小暮的态度不太好而已，但这绝对不会是它突然伤人的理由，而她养了咚咚一年多了，咚咚也从来没有伤过任何人，路上见到别的动物也都没有伤害过。

那它为何会对高小暮动手？

一定还有别的细节。

江小白把视频的速度放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咚咚，她这次想要看看咚咚在咬人之前有没有细节动作。

嗯？它好像先是往后退了一小步，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眼里也有了怒色，与此同时就张嘴咬了起来。

这种反应说明它不是主动攻击的，而是有什么诱因致使它有了攻击的举动，而这个诱因一定是它跟前的高小暮，因为咚咚没有机会跟别的人有牵扯。

这下江小白就有数了，再次倒了回去，盯着高小暮的手。

他拿着剧本的手。

之前反复看了数次，江小白都没有在视频中发现什么端倪，那是因为高小暮一只手就放在他自己腿上，另一只手则是拿着剧本，看着非常寻常，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可是现在咚咚的反应却证明不是没有举动，只是他们没有发现而已。

而这次仔细看，江小白也有发现了一点小小细节。

高小暮右手的剧本是有顶到咚咚胸口的，过程很短，可能就只有三四秒，但咚咚紧接着就有了攻击的行为。

江小白有些困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剧本中有什么玄机？

一定是这样了。

江小白看向咚咚，它正端坐在那里，一发现自己的目光后就开始激动的摇尾巴，口中呜呜出声。

江小白叹了口气，开始绘制符。

咚咚哪怕开了灵智也只是聪明，话却依然不能讲，江小白也没有能让它开口说话的本事。

这个世界的动物就是动物，没有妖，若它只是聪明那还在天道能容忍的范围里，可如果能跟人一样开口说话……它也离毁灭不远了。

不过虽不能说话，可如果想要短暂无障碍交流还是可以的，江小白打算绘一张共情符，这样对方的情绪和未能说出口的话就能被她感知到。

无声胜有声。

给咚咚用了符后，江小白和它都沉默了下来，一人一狗互相注视着，而江小白的神情却一点点有了改变。

“委屈你了，我会替你出气的。”

半晌后，江小白开了口，她怜惜的伸手摸摸咚咚的头，表示安抚。

咚咚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