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代笔之作 (第一更)(第1/2页)
作品:《我为国家修文物小说》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同样的道理,有古董的地方,也一样会有仿品。
而古书画作品,由于其价值高昂,仿制难度低,仿制手段多,一直以来都是造假的“重灾区”。
在书画界,性业内将仿制水平比较低的一类假画称之为行货,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仿作的数量大,水平低。
这些行货,一般都是流向各地的游客、初入行的新手藏家,或者是外地买家。
而中高等的仿制书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在经过宣传、展览、出版等一系列炒作之后,最终会流向京城、魔都等大城市的拍卖行和艺术品交易市场。
实际上,书画仿制并不是近些年才有的,而是古已有之,并且水平之高超甚至连一些行家都辨认不出来。
有这么一个趣闻。
明代的著名画家文徵明是沈周的学生,他非常喜欢收藏自己老师的作品。
据说有一次,文徵明外出办事时,忽然看到有人在售卖沈周的画,他看到之后,立刻将这幅画买了回去,挂在自己的房间墙壁上,日日观摩。
无独有偶。
过了没几天,文徵明忽然听说他的朋友顾从义也买到了一幅自己老师的画,他立刻赶到顾从义的家中,准备借来观摩一番。
可让文徵明感到吃惊的是,当顾从义领着他看到那幅画后,他发现这幅画和自己家里的那幅画一模一样,就好像是双胞胎一样。
让文徵明哭笑不得的是,他一问才知道,顾从义的这幅画跟他的那幅画都是同一个地方买到的,而且价格还更低。
这还用说吗?文徵明和顾从义两个人买来的画都是仿制之作。
连文徵明、顾从义两个人都会买到伪作,更遑论其他人了。
书画造假的方式,大致上包括摹、临、仿、造等多种手段。
其他三种暂且不说,光说这个“造”,除了有“生造”、“硬造”之外,还包括了改、添、减、拆、揭等,花样繁多。
“改”就是将一幅书画上的名款、印章挖掉,改成古代某位大名家的款识,一幅没什么名气的作品,就成了名家大作了;
而“添”,则是把普通人的无款作品,添加上大名人的款识;
“减”的意思,就是移花接木,把古代名家的款识,从小幅作品上裁减下来,放到他人的大幅作品上,因为尺寸增大,价格也自然也会飙升;
“拆”,就是将一件书画作品拆成多件,例如元代著名画家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就被人裁截成了两段,而宋朝画家米友仁的《五洲烟雨图》也被人裁割成了好几段;
至于最后一个“揭”,指的是装裱师借书画作品再次装裱的机会,把宣纸揭成几层,同样一幅画作,就揭成了多幅。
而除了改、添、减、拆、揭这些手段之外,一些临摹画家也常常采用古代材料来作画,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别说帛纸可以采用古代的,就是连印泥,仿制者也能搞来老印泥,让一些藏家难辨真伪。
所以说,古董收藏水很深,入行书画需谨慎啊。
扯得有些远了,现在言归正传。
向南辨认过这幅《松柏同春图》的绢帛之后,至少可以确认一点,这幅画在材料上,确实是明代的。
随后,他又将目光看向这幅画左上角上的题识——
……更有新甫柏森森,双干掩映相俯仰……毛君石壁与其配。吴孺人偕寿六十,倩氏朱世蕃谋所以为庆,徵明为作松柏同春图并系此诗。戊午九月既望,徵明识。
画上的这首长诗,是用行书写就的,尽管满是溢美之词,读来却是荡气回肠。
在题识的后面,还有两方钤印,分别是“文徵明印”与“衡山”。
收藏古书画的人一般都知道,文徵明的号是“衡山居士”,世称“文衡山”,在他的诸多书画作品中,有不少是盖了“衡山”这方钤印的。
既然有其它真迹可以对比,那么钤印作假的可能性就不是太大了。
至于这行书,向南太熟悉了。
在京城故宫博物院里,就藏有文徵明的《行书陋室铭》轴、《行书新秋诗》轴等多幅珍贵的书法作品,他的行书用笔遒劲,笔意纵逸,显示出了练达的艺术技巧和情趣,一般人很难模仿得出那种味道。
“难怪赵总将这幅《松柏同春图》给了很多鉴定专家看,他们也难辨真伪。”
看到这里,向南忽然有些反应了过来,“这幅画,从材料、钤印,以及题识上看来,完全就是真迹,真正判定不出来的,估计就是题识下面的画作了。”
扫了一眼,向南顿时就发现,这画作的笔法、技法,相较于他在行书上的用笔而言,显得稚嫩了不少。
向南一愣,这怎么可能?
随即,他抬头看向老赵,直截了当地问道:“这幅画,你应该拿去做过碳十四检测吧?”
“检测过了,检测过了,检测的结果是,这幅画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