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这破坏以人类城为中心开始迅速的往周边扩散，若是从整个洪荒大陆的上方往下看去，可以看到这波及范围如同涟漪一样，以人类城为中心波及到了整个洪荒大陆。

这破坏与无数生灵的死亡，也吸引来了低纬度的存在，它们的型态莫可名状，带着不详与恐怖，在这笼罩整个人类城的迷雾中若隐若现，时不时的有凡人遭遇了它们，要么突然一下子消失无踪，要么就忽然间变得疯狂，还有极少数的万族和人类会因为直视它们而忽然间畸变，化为各种不可名状的肉块，活着的内脏，或者是触手与牙齿交织的怪物，这还是弱一些的低纬度存在，还有一些极强的低纬度存在躲藏在暗中伺机而动，要么就是突然一大片区域中，数以百万千万计的凡人融入迷雾消失不见，要么就是某个先天圣位或者先天魔神忽然间缺少了身躯或者本源的一大块，仿佛被什么东西咬去一般。

这让战场更加混乱也更加残酷，对于人类也好，或者是万族也好，这个战场就是毫无疑问的绞肉场。

李四就全程目睹了这场人类城大战的一切，甚至还看到了更多……

在三十三天弥罗天网阵出现之前，李四正在人类城中的万族难民营里，他本打算和精灵族的现有领导人商量一番，看看能不能带着万族难民去往人类城核心城区，但在这时，四大关卡就被破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诛仙四剑从空而落，恰好就落在了这个收容了全部万族难民的难民营周边，而且恰好是四剑各插一个方位，而这一下子就将这难民营与外界隔离开来。

不管是里面的人想要出去，还是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全部都无法做到，就如同这个难民营独立在不同空间一样。

初时，李四还觉得这是他和这些万族难民的大幸运，因为不必遭遇到这残酷的战争，事实上在这难民营中除了难民以外，还有不少的人类，这些人类基本上都属于人类城中的万族亲善阵营，他们自从知道有万族作为难民来到人类城领地后，便非常热心的开始为这些难民捐款捐物，更是亲自来到了这难民营中慰问这些万族难民，个个都仿佛人间圣母一般伟大光明正确。

李四对这些人类的感官简直爆棚，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同志，找到了组织，他认为人类中还是有许多人如他一般，都是想要人类和万族和平共存的。

而在四大关卡被破后，这些人类和万族也一起被困在了这难民营里。

在当时，不光是李四觉得这是一种大幸运，连这些人类民众也都觉得这是大幸运，特别是目睹了三十三天战场，他们就更是如此庆幸了。

但是……

这世上绝不会有免费的午餐，任何命运的馈赠都早已标好了价格。

当三十三天弥罗天网阵崩坏破碎，当那三十三天阵图携带浓雾降临于世时，情况……变了！

所有在这难民营中的万族立刻暴起，他们开始四处捕捉在这难民营范围内的人类，除了李四以外……这些万族似乎看不到李四，但是别的人类却是无路可逃，难民营周边早已经被彻底隔离，而这些万族难民中是有超凡者的，所有的人类根本是逃也无法逃，反抗也做不到，在极短时间内，这些人类便被万族难民捕捉一空。

期间李四也在四处阻拦，也在大声嘶吼，但是就如同万族看不到他一样，他也无法接触到这些万族，只能够如同旁观者一样看着所有的人类被万族难民捕捉，然后全部集中到了这难民营的中央。

就在李四亲眼见证下，他见识到了这世上最残忍的一幕。

各种暴虐残酷的对待，那不是屠杀，因为屠杀仅仅只是杀死，而这些万族却用着根本不是对待知性生灵的手段来对待这些人类，什么剥皮抽骨都只是其中最不残忍的了，他们……这些万族似乎并不想这些人类死，他们只是为了让这些人类品尝到更多的酷刑与残忍，甚至中途还用魔法来护住他们的性命……

看着这如同地狱一样的场景，李四哭了，哭得嘶声力竭，哭得血泪直流，他甚至开始明白他的哥哥李三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极端。

就在李四也产生出想要毁灭一切万族时，他忽然间发现，在这些万族难民中有极少部分的存在，特别是精灵族中的部分，牛头兽族的部分，马面兽族部分，还有别的少数几百个万族难民，他们虽然是在残酷对待人类，虽然他们的表情狰狞而夸张的笑着，还时不时吃着人肉，但是他们的眼中却在不停落泪，渐渐的，这些泪也都化为血泪，边残忍对待，边狰狞大笑，但是却一边流着血泪……

在这一刻，真实与虚幻似乎再也没有分界线，李四也不明白万族到底是什么了。

恍惚间，李四似乎看到了更远外的许多，有万族疯狂的向前奔跑，踩踏着别的万族，也要冲上前去对着人类的防御工事自爆，李四就看到这些万族在哭泣，特别是看到一个成年万族践踏一切的往前冲，在他践踏的别的万族中，有一个是他的妻子，而另一个万族也在践踏着往前冲，他所踩的那个小孩则是他的亲生孩子，又或者是踩踏着父母的血肉往前冲……

这些万族都在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