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潇下意识抓住陶和才的肩膀，不知觉用力，将人都给抓疼了，他这才意识到，唐果在二少的心中，或许比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唐小姐可能已经香消玉损了。”

“你说什么？”

“和才，你做事一向稳重，从来不玩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程子潇面容颜色，“你了解我，我不喜欢玩笑话。”

陶和才嘴巴苦涩：“我们遇到海边那条大路的时候，遇见一波陪着真家伙的土匪。他们先是要劫财，我们斗不过，只好将马车上舍弃，打算带着唐小姐在附近的镇上暂时落脚。”

“没想到土匪在看到唐小姐的模样，起了贪心，要将她带回去当土匪老大的老婆。”

“我当时想拼命，没想到唐小姐答应和他们走了。”

不等陶和才继续说，程子潇：“你为什么不动手阻止？”

“我也想阻止，是唐小姐的话，让我没办法阻止。”

程子潇松开陶和才，皱着眉头问：“她说了什么？”

“她说，本来就是要被送走，送到远方，和被土匪带走没什么区别。”末了，陶和才补充一句，“二少，你计划的所有事情，唐小姐都知道。你喜欢的认识乔小姐，算计她和大少，让她名声尽毁，又谋划着将她送去南边，她都一清二楚。所以，当时她走得很干脆。”

“后来呢？既然她是被土匪带走，怎么会香消玉损？”程子潇心里稍微一松，只要人活着，带人去抢回来还是有机会，怎么能说她香消玉损了呢？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打算先回来告知二少这件事。”陶和才此时的声音沙哑，“没想到刚刚策马，就听到柳霜二人的尖叫，她们喊道‘小姐跳海了’，事发之后，我带着人在下面海里寻了许久，都不见唐小姐的踪影。”

“唐小姐不会水，落到海里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陶和才补充的这一句，彻底将程子潇的希望破灭。

满脑子都是，她跳海了！

他脸色惨白，踉跄的后腿好几步，整个人一晃一晃的坐在椅子上，脑子乱糟糟。什么完美的计划，谋划着让乔雪奚怎么接纳他，都没了心思。

陶和才还跪在地上没起来，看着程子潇的模样，他眼睛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和才没用，二少惩罚和才吧。”

程子潇愣愣的看着狼狈的陶和才，遇到那么多土匪，陶和才能捡条命回来，依旧是万幸，运气好了。

怎么会是陶和才的错，就算当时遇到这件事的人是他，也一样没办法，依旧没办法阻止她跳海的行为吧？

谁会想得到，她会义无反顾的这么做？

偏偏促成这一切都人，竟然是他。

“二少，你别太难过了。”陶和才很心疼程子潇的样子，如果早知道唐小姐在二少心里这么重要，他一定会多劝劝，而不是二少要他做什么，他就怎么做。

房间很安静，程子潇没说话，陶和才是不敢再说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