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看得懂。

小狐狸是在说，这里很好啊，这里有广阔的天空，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

随后，小狐狸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子墨，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脸颊竟浮现一抹羞红，极为动人。

苏子墨低垂着头，没有看到，只是怅然一笑。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结局，很可能就是终生困在葬龙谷底，等待寿元耗尽，慢慢老去。

也不必谈什么复仇。

更不必谈什么去追寻蝶月。

就在此时，古刹内突然响起一阵梵音。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梵音如天籁般，直抵人心，比之小沙弥的梵音，更加震撼，蕴藏着一股令人宁心静气的法力！

顷刻间，苏子墨心中的烦闷，减轻了许多。

苏子墨循声望去。

古刹内，大殿的木门吱呀呀的缓缓打开。

里面光线昏暗，朦胧间可以隐隐看到一位僧人的身影，须发皆白，骨瘦嶙峋，端坐在地上。

小沙弥的师父，终于出关了！

苏子墨深吸一口气，深深一拜，沉声道：“拜见大师。”

“施主心中有惑？”老僧的声音温和慈祥。

苏子墨抿抿嘴唇，问道：“敢问大师，我丹田破碎，金丹被毁，可有恢复的希望？”

“不知。”

沉默了许久。

大殿中，才传出这两个字。

老僧的声音继续响起：“从古自今，从未有人丹田破碎之后，还能继续修炼。”

听到这里，苏子墨笑了笑，只觉得嘴角有些苦涩。

到头来……还是争不过命运么？

突然，老僧话锋一转：“不过，万事没有绝对，施主或许能破了此劫。”

“嗯？”

苏子墨神色一动，听出老僧似乎话外有话。

老僧道：“施主可移步大殿，或能得到些许答案。”

苏子墨微微皱眉，心中有些迷惑，却还是依言踏入大殿之中。

大殿两侧，一道道烛光亮起。

苏子墨的目光，越过老僧，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正对面的大殿墙壁上。

苏子墨浑身大震，双眸渐渐亮起，迸发出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芒！

墙壁上，写着两句话。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