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千米的距离上，射中靶牌前面的刀刃，让刀刃将自己射出的子弹切成两半，在靶牌上留下两个弹孔，这个难度，几乎等于是要在这个距离上精准射断一根头发丝。

王无垠看着一千米外的靶子，感觉那靶子不是靶子，而是一座矗立在他眼前的山峰，能站在这座山峰之上的狙击手，王无垠还真没有遇到过。

自己能做到么？

王无垠没有半分把握。

不过既然雷舒已经让王无垠试试，王无垠也只能咬咬牙，拿过旁边的tac50，趴在地上，准备射击。

哪怕在tac50的高倍瞄准镜中，千米之外的那一道刀刃依然像一张纸一样薄，在正对着刀锋的情况下，不注意看几乎发现不了。

这样的挑战，让王无垠握着枪的手心都在冒汗。

十分钟的时间，靶场里响起五声枪响。

远处的那个靶牌上，多了五个弹孔，而不是六个，虽然那五个弹孔非常靠近后面靶牌的中线，但始终还是没有击中那一道刀刃。

王无垠有些惭愧的站了起来，“报告教官，我没有做到！”

“那看好了！”雷舒同抓过旁边的巴特雷，也没有趴下，而是采用站姿射击，瞄准了远处的靶子。

一声枪响！

远处的靶子上的弹孔，不是六个，而是变成了七个。

一枪双孔，说明射出的子弹精准击中刀锋，被刀锋一切为二！

没想到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王无垠目瞪口呆，这一刻的雷舒，拿着巴特雷站立射击的姿势，在王无垠眼中，简直无比高大，霸气。

“这种静止射击也不是最高的，因为在战场上，目标是不可能不动的，所以更严格的要求，是要射中活动中的刀锋，而不是静止不动的刀锋，你把靶机上一号的靶位的红色按钮按下去……“

雷舒说着话，王无垠也就来到旁边的靶机位置，按下了一号靶位的红色按钮。

按钮按下，千米外的那个靶子开始像钟摆一样的左右动了起来，那片刀锋左右摆动的幅度将近有一米。

从扣下扳机射出子弹，子弹要在空中飞行大概1.2秒才会击中靶子，而在这1.2秒的过程之中，像钟摆一样左右摆动的靶子的移动已经超过一米，那一道像头发丝一样细小的刀刃随时都在移动变化着自己的位置，所以一个狙击手要射中这样的目标，对自己射出子弹的移动速度和刀锋的移动速度必须要有精准到极点的判断，还要考虑到周围风速的影响变动，这样的难度，简直不像是人类能达到的。

王无垠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看着。

舒雷这次趴到了地上，采用卧姿射击，几秒钟后，巴特雷的枪声再次在靶场之中回荡了起来。

远处那个摆动的靶子的背后，弹孔变成了九个。

除了高山仰止，王无垠已经找不到别的感觉了。

舒雷爬了起来，“最顶尖难度的挑战，是对面的刀锋在动，你也在动，你要在跑动中，一弹双孔，这一点，我的成功几率也不超过百分之三十，我也没看到有人能完成过，所以就不献丑了，你后面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先击中静止的刀锋再说吧！”

“雷教官，今天还要继续在这里训练么？”

“呵呵，你想得挺美的，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只是让你知道自己奋斗的目标在哪里，不要以为自己那点三脚猫的能耐很厉害，前面的训练你还没有完成，继续到坑里去泡着吧，下午依然20趟400米，要是跑完了，你还有时间的话，自己到基地靶场里去练，不光要练枪，还要练眼力，你的眼力很一般，比起狙击手的眼力还差了一截，知道了么？”

“知道了，只是那眼力要怎么练？”王无垠点头。

“看星星，看月亮，看云彩，尽量看远处的东西，眼睛就会慢慢适应在远距离观察目标，地球上所有眼力好的人，都是从小就习惯看远处的的东西练出来的……”

“是！“

“好，把枪收到枪械库里，然后自己去练，我中午再过来！”说完这话，雷舒甚至都没有再看王无垠一眼，而是转身就走了。

王无垠收好了枪，再次来到那个大粪坑面前，忍住恶心的感觉，咬了咬牙，一闭眼，再次噗通一声跳到了那个污水横流的坑里。

这一次，王无垠比上次好一点，他是在跳入那个大粪坑一分钟后，才忍不住再次吐了起来，但因为昨晚和今早王无垠已经有意控制着自己的饮食，所以吐出来的东西不多，没有第一次那么惨烈。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雷舒又来了。

那个小个子小眼睛的男人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桶，一只手拎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有他为王无垠准备的今天中午的早餐——馒头和红烧肉。

就在王无垠猜测雷舒手里的提着的桶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的时候，雷舒却先走到那个大粪坑的边上，把桶往坑里一倒，六七只还吱吱叫着的老鼠就被他倒在了坑里，一只只的老鼠开始在坑中的黑水里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