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春天来了(第2/3页)

作品:《南宋异闻录 月关

的背后,又哪里少得了大王的影子呢?”

杨瀚微笑道:“做杀手的眼睛就是犀利。”

谭小谈有些不高兴,人家这般卖弄,不就是想让你忘了我是杀手?

还说!谭小谈扁了扁小嘴,又道:“‘岁寒三友’中的竹,种下五年也不见成长,可这五年里,它的根系却可以扩张到数里地之外。

五年之后,一场春雨下来,它在半年之内,就能长到旁的树五十年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谭小谈夹起一截翠生生的嫩笋,轻启娇红的双唇,用那洁白的编贝似的牙齿轻轻咬下一截,好看地咀嚼了两下,嫣然道:“人家现在迫不及待,想看大王一飞冲天,一鸣惊人,一朝风雷动,天下霹雳惊!”

杨瀚心中自得,面上却是矜持一片:“小谈杀人,可以不用刀了!”

小谈听了更加郁闷,若是这一辈子都被大王看作杀手,那……那跟了他做什么?

真真地可恶!夜色把月光轻轻地托上高空,小谈开始铺被。

依旧是面对杨瀚,虽然他没有再偷看。

再美的景致,已经看了一年,也不至于依旧那般贼眉鼠眼。

帷幔放下了,薰香已点燃,杨瀚仍然坐在椅上,闭着眼睛,轻叩桌面。

他在细细思索自已已经做了哪些事,还可以再做哪些事。

他能动用的力量不多,尤其不可冒进,一旦引起各方警惕,会给他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势虽已形成,但现在只能因势利导,不能操之过急,可要想加速收拢权力的步伐,终究还是要尽量地借势借力的,他还有什么好借?

杨瀚闭目,轻叩桌面。

瀛州唐家马上就要动手了,动手之期就是瀛皇的生日。

各方官员齐聚京都,宜造反!那一天是四月十八,还有一个多月。

对于瀛皇,杨瀚了解不多,他每每听到旁人说起这位瀛皇,都只有两个字:昏君。

这个昏君不是杨瀚将要面对的对手,他是唐傲的。

杨瀚自已麻烦很多,所以懒得理他。

下个月唐傲就要动手,所以这时给不了他什么帮助。

蓬莱那边,据说那个万夫长吃了一个大败仗,一溃千里。

不过但是随着元老院和刚刚登基称帝的老太子谈谈破裂,这个万夫长如有神助地恢复了元气。

方壶那边,教皇和诸王闹得很凶,教皇陛下就跟三山洲的西山各部落似的,正忙着在各国盖教堂、设教会,发展信徒,勾搭不得志的贵族,弄得乌烟瘴气。

诸王则暗招不断,频频反击。

双方表面上仍然是一团和气,如此更衬得暗地里的较量无比惨烈。

这些,将使各方暂且顾不上三山洲,从而给杨瀚的崛起制造机会。

可是,谁也无法判断,这些斗争什么时候会停止。

也许十余年,也许三个月,也许……就是明天!杨瀚给自已定了个三年的目标,这已是他努力争取的最短时间。

他不知道蓬莱那个万夫长什么时候会败亡,又或者老太子皇帝会逊位;他不知道方壶那边是教皇让步,还是诸王臣服;瀛州的唐傲会赢么?

还是昏君继续做昏君?

这一切,他都无法预料。

所以,只能争朝夕。

天时、地利、人和……三山洲先天占据地利,而人和,他正在造势,为自已争取。

至于天时,三大帝国同时生乱,这已算是最好的天时了吧?

杨瀚忽然想到天时这个词,除了在“天时、地利、人和”中的意思,还有一层意思,这层意思就是它字面上的意思,四时气候。

现在是春天,雨季要到了。

做木匠活的时候,他听懂木工活的几个太监聊起过三山的雨季。

种冬小麦的时候,他也听宫女们说过三山的雨季。

三山的雨季,加上刚刚建成的城池,再加上困居深山五百年,已然退化了这方面经验的诸部……杨瀚叩桌的手指一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贼亮,如果小青在这里,看一眼就知道,他又要使坏算计人了。

杨瀚想定心事,登时一身轻松,酒后的倦意就涌了上来。

他打一个呵欠,站起身来,便向床榻走去。

小谈正躺在被子里,床头的油灯压得很暗,昏黄中只见一张绰约的容颜,衬着一枕青丝。

暖床的她,暖着了。

这种事已不是第一回,冬天钻进被窝里,渐渐温暖,睡意也就会悄然涌起。

这时再把人喊起来,自已钻进去,杨瀚常常觉得很惭愧。

只不过惭愧久了,一样会变得心安理得。

这时已是早春三月,没那么冷了,杨瀚更加的心安理得。

他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抓住被角儿突然一掀,哈哈笑道:“起来,换我……”声音戛然而止,杨瀚抓着被角的手就那么扬在空中,仿佛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