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尼国虽然号称是现代化国家，但实际上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都相当落后。

它的国土由婆罗主岛和周围大大小小数百座岛屿共同组成，划分出五十五个行省，而除了少数几个行省之外，大部分行省的权力掌握在王室册封的督司手里。

上百多位督司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统治者，莱尼国政府实际掌握的地盘其实也就首都苏莱德周围的三个行省而已。

白娜丽的父亲白特尼正是兰达行省的督司！

但兰达行省地处婆罗岛的内陆，无论是面积还是实力在国内排名都落在后面，而白娜丽是白特尼几十位子女的其中之一。

根据1924酒吧所提供的情报，白娜丽师父应该是白特尼所供奉的降头师阿育罗！

莱尼国所有的督司都有供奉的降头师，没有降头师保护的督司是活不下来的，因为他的对手用降头术就能将其轻易地解决掉。

所以在莱尼国当中，降头师的地位非常尊贵和超然。

他们不受法律的约束，少数强大的降头师跟督司们形成长期的同盟关系，为督司提供保护，而督司在供养他们的同时，帮助管理他们的信众。

最强的降头师自称为巫神，建造有属于自己的神庙，供信徒膜拜。

而督司和督司的儿女们，往往拜降头师为师，白娜丽所掌握的超凡能力，无疑是阿育罗为她启蒙和传授的。

在婆罗岛上，阿育罗的名声相当响亮，他的神庙就建造在兰达行省首府堤森附近的隆格山上，距离仅仅只有二三十公里。

但是从苏莱德到堤森有四百多公里路程，火车并不是高铁动车，而是老旧的内燃机车，在路上要跑六七个小时。

伴随着“况且”“况且”的火车机械声响，左毅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翻看着一本在苏莱德火车站购买的《莱尼国志》。

这本书讲述的是莱尼国数百年的历史，左毅买的是中文版，里面所记载的不少内容相当的有趣，倒是帮他打发走了不少旅途的无聊时光。

“我的老师告诉我说，这本书里面的不少内容都是虚构出来的。”

忽然间一个悦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属于作者的杜撰。”

左毅不由地抬起头来，只见说话的是位十八九岁的少女，就坐在他的对面。

这种老式的火车前后排座位是面对面的，左毅购买的是一等座位，一排坐两个人。

这节车厢里的人不多，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而对面坐了两名年龄相仿的少女，跟他说话的这名少女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很耐看，圆圆的脸蛋很是清纯。

跟左毅的目光相对，她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眨着眼睛问道：“大叔，你是大夏人吗？”

左毅合拢书本，笑笑道：“是的，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不是的。”

原来这位圆脸少女名叫赵园园，旁边那位腼腆的同伴张玲是她的同学，两人都是云滇大学的大二学生，来到婆罗岛是参加学校组织的科学考察活动。

而其他的同学还有带队的老师在前面那个车厢里。

赵园园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左毅像是大夏人，出于好奇才主动搭讪的。

嗯，绝对不是撩汉。

“左毅，左右的左，毅力的毅。”

左毅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来自江南省。”

赵园园问道：“那你是来旅游的？”

“不。”

左毅回答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到之后再杀了。

赵园园并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跟左毅聊起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她的性格相当活泼，胆子也比较大，叽叽喳喳地跟旁边的同伴形成鲜明的对比。

火车穿行于大片的原始森林当中，不时地经过一条隧道或者一座桥梁，两边的自然景色相当壮美。

经过半个小时的行驶，火车在一座小站停了下来，十分钟之后继续上路。

一群刚刚上来的旅客经过了左毅所在的车厢。

车厢里忽然变得非常安静。

这群旅客很特殊，他们穿着墨绿色的袍服，露出左半边的肩膀和手臂，上面覆盖着五彩斑斓的鸟兽图腾刺青，然后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骨珠项链。

其中领头者身材最为高大，光秃秃的脑袋涂抹着白色的颜料，左右脸颊和眉心到下巴的位置画着三道长长的血痕，双耳和侧脸密布着数不清的黑色斑点，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当他们出现在车厢里的时候，很多乘客都屏住了呼吸，不少人双手合十俯首低头，很是虔诚的样子，也显出了十分的敬畏。

但他们并没有在这节车厢找位置坐下，而是一直向前走。

经过左毅和赵园园座位旁边的时候，怪异男子忽然扭头看向赵园园，灰褐色的眼眸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透着一丝惊喜和贪婪。

赵园园缩了缩脑袋，根本不敢去看对方。

她的胆子不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