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挖了几个月，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坑，也没走出死境。

夜溪：“这里有多大？莫不成，也有什么空间叠加？”

三小只一脸你才想到的不屑模样。

“是有，这里的空间有些像迷宫。”无归想到什么吭哧吭哧笑得特不好意思的猖狂：“你本质上，与石头差不多，没有灵根，没有魔核，所以，很多设置了这条件那条件的地方，反而对你没有用。嘿嘿，这是不是叫做百密一疏？”

夜溪横他一眼：“凡人都是石头。”

“可凡人石头不能存在在这些地方。”无归顿顿道：“其实，凡人体内也是有些微灵气或魔气的，不然，哪里找完全没有灵气魔气的地方给他们繁衍生息？不过他们身体太过脆弱，无法承受更多。”

有些可惜。

吞天却满吞吞道：“这一点也是他们的福气，不然怎么能远离残酷修真界？远离魔族？而且，凡人是根基，不管是人族还是魔族，一般情况下，不屑于对他们出手，又因为他们身体浑浊，反而能在两边地界都能生存，只要是灵气魔气足够稀薄。”

夜溪悠悠道：“谁都有自己的一条路，不经过时间和历史的验证，谁也不会知道走的最长最久的是谁。”

吞天一愣，怎么听着夜溪的意思，会是凡人？

夜溪呲牙一笑，淹死的都是会水的，狼不会比羊多，这个世上永远没有永远。

无归把话题拽回来，骄傲宣布：“所以，夜溪，你就是变不可能为可能的存在。”

吞天心头一震，不可能变可能…

夜溪：“别把漏洞bug说得多伟大似的，你直接说我是钻空子的得了。”

无归转转眼珠子，又学会一个词，“霸哥”就是漏洞的意思吧？也是钻的那空子的意思喽？

“差不多。”

吞天深沉：“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夜溪，你是一！一！”

他有些激动，原来如此吗？原来夜溪是变数吗？

夜溪直翻白眼：“我不是一，因为我就不是那五十。我不是遁去的那一，我是五十一。”

五十一？什么意思？

不知夜溪来历的吞天懵。

无归却听得明白，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管是一还是五十一呢，反正你不受管束，挖坑，继续挖坑。”

吞天若有所思。

旁听半天的火宝茫然，小声问他：“你们说什么呢？”

吞天回神，复杂看着火宝，摸摸对方脑袋：“火宝啊，你能烧尽一切对不对？”

火宝点头，必须的。

“所以，你的脑子也都给烧没了是吧？不，你太热了，像脑子这种有水的地方，你压根就没长吧？”

这次，火宝可完全听明白了。

大怒：“你才没长脑子！你脑袋里全是水！”

吞天在前头逃，火宝在后头追，烧得黑气刺啦啦响，无归盘在夜溪头上好好好的叫。

夜溪看不见似的几铲子下去，又挖一坑，掏出灵石，刻丧尸脑袋，丢进去，填坑。

挖坑必填好人品。

虽然她早已不是人…

极遥远的地方，一派仙风道骨的老头端正坐着，长长白眉下看透世事的清澈老眼泛起迷糊。

仙气老头看着的正是面前石桌上的龟甲。

为何以往清晰的卦象，如今隐隐模糊起来？

难道——

仙气老头一惊，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数？

忙捡起龟甲，心神归一，手指迅速掐算。

“没有啊，天下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呀…”仙气老头不解，想了想，捏了个八字重新掐算，并又掷了一卦。

“丫头的命数未变呀，光明宏大，无尚荣光，没错呀。”

仙气老头更想不通了。

这时，一个人从外头走来，看见他又在卜算，无奈笑着开口：“师叔，你都说过卦不可多算，算多算错，会影响你的修行和身体的，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是了，”仙气老头恍然：“我这些日子是有些着急了。”

怪不得呢，应当是自己心神消耗太多，上天示警，不然丫头那里怎么会还是如同以前一般清晰明亮呢？

自己着相了，犯了忌讳。

站起身笑道：“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岂不是要生心魔了？”

来人，正是水真真的父亲，水璋。

水璋大惊：“师叔你怎么了？”

鹤算子摆摆手：“玩笑一说，之前真真跟我说，她心里觉有些不对，我闲着无事算一算。”

水璋又是高兴又是嗔怪：“师叔也太惯着她了，小孩子家家，又是这个年纪，便是谁都顺着她，她也会觉得这不对那不对，无事生非。”

“不是这样说，”鹤算子摆手笑道：“真真呀，对她再好，也惯不怪的，孩子正。再说，对她好，大家才都好。”

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