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锁不住的过往(2)(第2/3页)

作品:《吾宁爱与憎什么意思

后。

这大半夜的,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昂贵的行政楼套房门前,门开着,却不进去,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曾鲤觉得对方绝对在揣摩自己的职业。

她朝天花板望了望,鼓足勇气朝里面迈了两步,迅速地关上门。

只有客厅和卧室的灯开着,艾景初站在卧室里说话。曾鲤朝里面瞥了一眼,雪白的被子是皱的,刚才他果真是从被窝里被叫起来的。

艾景初听到关门声,一面讲着电话一面走出卧室看是怎么回事。

曾鲤站在客厅里望着他。

他指了指沙发,示意曾鲤先坐一坐。

曾鲤发现茶几上放着被拆开的药盒子,还有她给他的保温杯。

接着,他说了句:“我明天一早回去。”结束了通话。

他挂了电话就去将保温杯里剩下的水倒掉,洗了洗,擦干净,然后放回曾鲤的包里。两个人正要说话,曾鲤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曾鲤一接,是李主任的电话。

“小曾啊,你还没休息吧?”

“没,李主任,孩子怎么样?”曾鲤说。

“葛医生给开了些药,让他吃了睡了,他妈妈在守着他。”

“那就好。”

“我刚才去找了你一次,没找到,我听小吴说你和那位艾医生是熟人是吧?”李主任又问。

曾鲤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看了艾景初一眼,他也正看她。

吸取前车之鉴,她可不敢再一次当着艾景初的面拿着手机,对着电话另一头谈论他。而且李主任和马依依不一样,人家是领导,不能随便因为不方便这种理由挂电话。于是,她朝着艾景初傻笑了下,推开玻璃门,站到阳台上去继续打。

李主任见曾鲤半晌没回答,又说:“刚才我在院子里遇见你从外面回来,旁边就是那位艾医生吧?”

曾鲤正回头,透过玻璃看到室内暖气下的艾景初将大衣脱了下来,顺手搭在椅背上,之后便闲着没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等她。

她听到李主任的追问,心里哀号了一下。艾景初送她到西楼的时候就跟李主任碰了一面而已,连话都没说过,他居然也能想起来?

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了,于是她又转过身回答:“是啊,我这段时间不是在看牙吗?他就是我的主治大夫,挺巧的哈。”

“哎呀,当时真没想到,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曾鲤用笑声打了个马虎眼。

“他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了,我们一定要感谢他。”

“应该的。”

“所以啊,既然你认识艾医生,一定把我的感激转告给他啊。你替我跟他约个时间,改天一定请他吃顿便饭,全家当面告谢……”

对方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情,一直不停地要曾鲤转达感激的话,一遍又一遍,搞得曾鲤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

李主任在单位出了名的罗唆,开会发个言要先用前半截时间回顾过去,再用后半截时间展望未来,每次口沫横飞说半天之后,才想起来看看表,“哟,时间没有了,咱们谈正事。”

好不容易将他的电话挂掉,曾鲤长长地舒口气,跺了跺冻僵的脚,回到客厅。

她愣在了原地。

艾景初居然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曾鲤悄悄地走近了几步,试探着叫了一声:“艾……景初。”她喊得很轻,怕他只是合眼假寐,又怕他是真的睡着了,自己不小心扰了他的好眠。

他没有动静,呼吸均匀而绵长。

也许是药的作用,也许是真的累极了,她默默地等了一两分钟,发现他确实睡得很沉。

他的头微微仰着,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在橘黄色灯光的映衬下,眉目轮廓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让人炫目的美好感。他一只手搁在身前,另一只放在扶手上,眼睛闭着,上面搭着一层稠密的睫毛,比醒着的时候显得和善可亲了许多。

曾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经过长久的思量,她走进卧室,取了一床厚厚的毯子出来。

毛毯的一角掠过茶几,不小心将艾景初放在上面的包拂到地面,东西滚到地毯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曾鲤急忙抬眼瞅了瞅艾景初。

幸好,他并未受到影响。

她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拾起来后,将手里的毛毯躬身替他搭上,而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手,因为伸得比较远,从毯子里露了出来。那指尖修得十分整齐,没有一点多余的指甲,甚至有的地方剪得过多了,略有变形。手指很白,所有的指甲缝都是极其干净的。

用来救死扶伤的双手。

这些需要用手来工作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

曾鲤想了想,再次俯下身牵着那只手放到了他的腿上。可能是她的手太凉了,惊扰了他,他的眉头皱了皱,手从曾鲤那里抽了回去,搁在近旁一侧,头偏了下却没有醒。

做妥这一切,曾鲤拿上东西,关了灯,缓缓地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