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细小漩涡形成的阵列如果完整，看上去便像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兽，漩涡最密集的地方便如同晰形小兽的嘴，其他地方依次是四肢，尾巴。陆小天此时的目标便是维持这小兽的整体不至于被元磁之石扯散。只有自己站住脚跟之后，才能下一步的企图。

在这洞府内，陆小天足不出户大半年，除了日常修炼继续吸收飘天剑胎之外，研习这提炼元磁金液之法，陆小天是一刻都未停止过，不过经过这大半年的努力，陆小天已经能勉强维持漩涡小兽在元磁之石表面缓慢地移动，不至于被一击即溃了。

大半年过去，陆小天便出关了。正好莫雨嫣此时也出来了。看到陆小天展颜笑道，“还真是巧，我闭关了半年多，也觉得有些憋闷，正想出来散散心，陆兄你也打算出去了？”

“嗯，这个时候危机差不多也该过去了。”陆小天点头。

“这里面地势颇为复杂，我送陆兄出去吧，正好也顺道了解一下溶洞内其他地方的形势。”莫雨嫣点头，并未强留。“出去之前，各位再换一副装扮吧，啼血蚊妖不在溶洞内的可能性极大，不过威逼利诱一些人做他的眼线并不难。碰到有其他人的时候，咱们两个也最好分开走。”

陆小天点头，这里是莫雨嫣的地盘，陆小天甚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就如何避免危机的方法上，对此地甚为熟悉的莫雨嫣显然更有发言权，每个人都会趋利避害，这种情形下，少说多看的同时，盯紧莫雨嫣的举动便可以了。至少现在看来，莫雨嫣也是一个极其精明小心的人。换了陆小天，也做不出更稳妥的安排了。

“陆兄这次离开后要去哪里？”两人出了洞府，赶往溶洞外的途中，莫雨嫣随口问道。

“没有目的，能有地方落脚便成。”陆小天说道，去寻元磁之石的事自然不可能跟莫雨嫣透露。

“以陆兄的能力，只要点个头，足以成为无数势力追捧的座上宾，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获得更多的好处，何必这样亲自奔波，四处闯荡。”

莫雨嫣心里有几分拉拢陆小天的想法，同时也确实是极为不解，旁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眼前这家伙不仅实力超群，而且还是个极其高明的三品丹王，从化神期突破到神虚境也没有多久。还有大把的寿元，便是整个混乱妖域的势力，想要培养出这样的人，也得看运气，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干什么便能干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总是身不由己。”

陆小天耸了耸肩，若不是担心邬长练，亦或是其他修炼了剑胎的人随时找过来，他哪里愿意这样东躲西藏。以往行走修仙界，陆小天也只是刻意保持低调，像这样四处奔命的感觉着实不太好。至于莫雨嫣所说的，陆小天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自己身上的秘密不少，长期处于合体大能的视线之下，难保没有暴露的时候。

另外一方面，乌长练此人实力心计绝非等闲合体修士可比，自己，叶子渝还有邬长练之间，有解不开的死结。必然会以一方的殒落而告终。哪怕是一方势力，为他一个三品丹王而跟邬长练，甚至更多修炼了剑胎秘术的合体境强者结下死仇。从陆小天的角度而言，自然是不会相信。

总之，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陆兄说得对。在世俗人眼中，我们这些修仙之人便如神仙般逍遥，谁又曾看到背后的血腥与无奈，便是到了你我这等境界，也远谈不上随心所欲。命运就算一只无形的手，仍然将所有人都握在手心，区别只是实力强的蹦跶得稍微厉害一点罢了。”

陆小天此时心里思绪不断，莫雨嫣听到陆小天的话后，却也是神色变幻得颇快。最终化为幽幽一叹。

仅管在地势昏综复杂的溶洞内神识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终究还是元神强大的人更容易发现其他人的存在，沿途陆小天便避开了好几波或多或少的人。

此时远远地，弯曲的溶洞内一股悲怆之极的气息传来。声音颇为嘲杂。陆小天与莫雨嫣早早地听到动静，只见两个老者浑身浴血地躺在地上，旁边围了几个年轻人，而老者除了自身的气息之外，尚且还有一股让陆小天两个熟悉之极的妖息。

“你不要出面，我去问问情况。”莫雨嫣对陆小天传音了一句，然后便飘身飞向那几个人。片刻之后，莫雨嫣沉着一张脸飞了回来。

“啼血蚊妖干的？”陆小天问道。

“不错，啼血蚊妖追丢了咱们两个，暴怒之下，拿溶洞内的其他人和妖族开刀，生存在溶洞内有几个大小不一的部族都大半被老妖拿去裹腹了。”莫雨嫣面色有几分苍白，显然啼血蚊妖的凶横还是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只是从方才那几个人嘴里便得知，此次啼血蚊妖虐杀的人族，妖族便不下上万之众，这还不包括其他他们不知晓的。

“人死不能复生，走吧。若是以后能有机会，帮他们报了仇便是。”陆小天能看出莫雨嫣与方才那个族群有一定的交情，对于对方族群的死伤，他也有一定的歉意。只是在那老妖的追杀下，他也别无选择。换了对方，也同样不会顾忌陆小天的生命选择舍生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