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

晓天尊面色微沉：“粗鄙。牧天尊，你已经气急败坏到了爆粗口的地步了，令我有些失望，看来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的缘故。今日，我并非是为了对付你，而是月天尊。你我毕竟还是盟友，我也有用到你的地方。但月天尊不是。”

他的目光落在月天尊身上，伸出一只手来，正色道：“只要月天尊肯臣服，对于过去你杀我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淡淡道：“别说朕没有肚量，朕的肚量大得很。天公土伯，桀骜不驯，朕能容他们，御、昊、凌、月、火等天尊开创后天修炼之路，朕也能容你们。后天生灵成神，朕也能容，朕甚至让你们成立霄汉天庭、龙霄天庭，分权给你们。即便是牧天尊在延康变法，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为一代天帝，朕的肚量不坏吧？”

他目光真诚，落在月天尊的脸上：“倘若换做其他天尊，你觉得而今的十天尊，谁有这个肚量？昊天尊？他不行，他倘若在朕的位子上，肯定是第一时间将你们抹杀，截断一切变法。”

“琅轩神皇？他也不行，他没有这么大的魄力。”

“火天尊？蝇营狗苟之辈而已，谁强便舔谁。”

“鸿天尊太淡薄，妍天妃自己不敢站出来，只敢依附男人，嫱天妃是太帝，他连自己的种族都敢灭，何况你们？”

“宫天尊太自傲，虚天尊内心太黑暗，祖神王狷狂，都不是做天帝的材料。”

他悠然道：“再说你们龙汉九天尊，除去昊天尊火天尊，云天尊才情捭阖，但缺少大势，幽天尊自闭，难成大器，月天尊你只适合做后勤，凌天尊有交流障碍，秦天尊胸怀虽大，但生性谨慎，只配与昊天尊争夺天下。至于牧天尊……”

他撇了秦牧一眼，笑道：“太跳脱。虽有心机手段，但他迟早会因为太好奇而把自己玩死。”

秦牧面黑如铁。

晓天尊笑道：“纵观古往今来，有胸怀，有气度，有手段，有担当，有肚量，能够完美胜任天帝的，你尽管找，但自始至终都仅有我一人。并非是我雄霸宇宙乾坤，成为天帝，而是宇宙乾坤选择我成为天帝。”

月天尊的修为在节节攀升，气息越来越强，淡淡道：“你说了当年的九天尊，也说了而今的十天尊，那么御天尊呢？你为何没有提他？”

“御天尊？”晓天尊面色微微一沉。

“对，御天尊！”

月天尊站在秦牧元神的掌心中，目光雪亮，注视着晓天尊的面庞，一字一句道：“你说你有肚量，为何不提御天尊？是否是因为他比你更适合做这个天帝，所以你容不得他，将他杀了？”

晓天尊低眉，轻笑一声，喃喃道：“御天尊？我并没有杀他，是昊天尊与阴天子动的手……”

月天尊扬眉，正要说话，晓天尊继续笑道：“不过昊儿与阴朝槿之所以敢动手，的确是出自我的授意。我甚至帮助昊儿封印缦回廊阁，确保天公和土伯也无法察觉御天尊的死因。”

他面带笑容：“那时，是第一场天庭盛会。天庭盛会上，巨头云集，商讨的是成立龙汉天庭一事，尊我为天下共主。我高高在上，权力一时无两，那时候的人族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族，瑶池盛会只不过是天庭中不起眼的一角，七天尊也不过是那个时代中不起眼的小角色。御天尊不过是蝼蚁中较为强壮的一个。然而我却恐惧了。”

月天尊握紧拳头。

晓天尊道：“我已经没有了敌手。太帝败了，原石破碎，变成了丧家之犬，宫鋆死了，被我葬在祖庭，天公有把柄落在我手，地母独木难支，土伯也并非我的对手，至于古神四帝，只配一方称臣。但是我见到御天尊时，我恐惧了。”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神器御天尊，回忆往昔，过了片刻这才转过头来，继续道：“御天尊有才情，他的才情绝世，开辟灵胎神藏，让众生可以修炼，让所有种族都念及他的恩德。他又有野心，他广交好友，无论半神还是后天种族，都待他为上宾。他又开创出成神法，让半神和后天种族有了与古神并驾齐驱甚至超越古神的希望。”

“我原本只是注意到他，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很包容，不过是一个有天赋的小孩子罢了。后来昊儿把他的成神法说给我听的时候，我才深深的感觉到了恐惧。”

晓天尊叹了口气，道：“任由他将成神法传播出去，他便会积累一种大势，堂堂正正的大势。月天尊，牧天尊，你们不是天帝，很难理解这种大势。你们见过王朝争霸，见过朝代更迭，但是你们见过一个人的大势积累到极致时，天下归心归一的情形吗？御天尊走的路，便是这种道路！”

秦牧和月天尊微微一怔，正在为月天尊治疗最后伤势的药师也不觉间细细聆听。

晓天尊道：“瑶池盛会时的他，已经具备了这条道路的一切条件。声望，名誉，拥护者，未来，他都拥有了，他唯一欠缺的便是实力！试想一下，几十万年之后，半神和后天生灵壮大，有了数以百计的帝座境界的存在，天庭境界的存在，他们会拥护谁为领袖？御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