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谁对谁错?(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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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谁对谁错?

云琅军中的规矩甚为严格,尤其是在预防疫病这方面,卫将军牙兵的饮食规矩严格的不近人情。

来历不明的食物不吃!

野生食物不可生食!

未经检验的水不喝,

未曾烧开的水不喝!

这四条军律是其余军中没有的,在云琅军中,触犯这四条军规的罪过,仅仅次于七禁五十四斩之下。

所以,此次大军经历了漫长的征途之后,有很多伤病的牲畜需要处理。

在路上已经丢弃了一部分,到了酒泉郡之后,无数的战马,牲畜的蹄铁都需要更换。

车马校尉检校过之后,就出现了大批的需要淘汰的牲畜。

除过一些明显因为外伤,老弱被剔除出军营的牲畜外,还有很多生病的牲畜。

因为外伤,老弱而被剔除的牲畜,自然就进了火头军营地,而那些生病的牲畜,云琅已经下令,准备就地销毁。

隋越愉快的承担了销毁这些牲畜的军务,然后,他就很自然的准备把这些牲畜销毁在酒泉羌人的肚子里。

在他看来,云琅这是矫枉过正,即便在大汉国内,生病无法治愈的牲畜的销毁方式也是被吃掉。

军中携带了不下七万头大型牲畜,生病的牲畜足足有两百多头。

如果分给这里的羌人,也算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赏赐。

云琅的权力在这支军队中最然是至高无上的,可是,对于地方土著,他除了有杀戮的权限之外,并无抚民之权。

而抚民的权力恰恰在——隋越这个长史身上。

隋越这样做了之后,云琅能做的就是隔绝军队与当地百姓的接触,并且应该在最短的时间里离开酒泉郡。

这一路上,很多的水源地都发现了腐烂的牛羊或者人的尸体,这就是匈奴人阻拦汉军前进的第一步战术。

越是一路向北,这样的遭遇就越多。

军队里的军卒自然会遵从军令,云琅的军令却不能约束那些牲畜。

给这么多头牲畜喂凉开水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因此,牲畜染病的可能性非常大。

云琅觉得隋越这个混蛋很有可能造了一场大孽!

苏稚躺在锦榻上睡得很熟,这两天她马不停蹄的给这里的病患看病很是劳累,愉快的打着小呼噜。

云琅没有惊醒苏稚的打算,坐在锦榻上低头看着这个小小的女子,微微叹息一声。

军队来到一地不可能带给这个地方多少好处,军队本身就代表着死亡跟征服。

在这个大前提之下,不论苏稚的心多么的善良,多么的温柔,最后的结果依旧不会是一个好的结果。

“呀,夫君,您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苏稚睁开眼睛,看到云琅坐在锦榻边上,就探手抱住了他。

刚刚睡醒,她的身体很温暖,云琅将她散乱的长发从脸上撩开道:“有没有发现新的有意思的病症?”

苏稚软弱的将身子依偎在云琅的怀里,细声细气的道:“没有呢,就是因为脏,出现了一些女人病,另外啊,她们身上的虫子太多了,不论怎么清除,都干净不了。

我还去她们家里看过……天爷爷啊,那就不该是人住的屋子。

好在这里太闭塞,没有外来的病症,也没有发现一些不该发现的脏病。

只要这里的人能下定决心,清洁家里,清洁身体,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难以应付的怪异症状。”

见苏稚拍着胸口为这里的羌人庆幸的模样,云琅自然就把刚刚想要说的话生生的给吞咽回去了。

“做好准备,后天我们就要全军出发了。”

“按照您的计划,在酒泉郡不是要修整七天的么?”

“没时间了,早日赶到阳关,早点做好准备,此次去病的大军已经在荒原上游荡了近四个月,一旦回军,定会有很多的伤病,到时候有的你忙呢。”

苏稚从云琅怀里站起来,匆匆的整理一下妆容,就穿上白色的麻布长袍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扑过来拥抱了一下云琅道:“我就抓紧把剩下的病人看完,后天走的时候也好无牵无挂。”

苏稚走了,云琅就来到桌案后面,叹口气开始给皇帝写奏折,把这一路上的见闻,以及处理措施一一禀报。

离开了张掖郡之后,因为道路的关系,大汉国内的消息就没有那么容易传播到酒泉郡。

剩下的时间里,云琅肩上的责任将会更重,因为,到了这里,才算是真正到了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能一言而决。

做人家的主帅没有那么容易,卫将军府衙上下一万两千人加上随从的官吏,工匠,仆从将近两万人的性命都担在他的肩膀上,随便一个轻率的决定就能让这两万人全部埋骨黄沙,由不得云琅不谨慎行事。

写完奏折之后,云琅重新检验了一下奏折,提起笔在最后又加上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