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特里托湖畔的少女(9)(第4/7页)

作品:《反叛的大魔王各个女主结局

接受。”

拿破仑七世没有就这个观点继续延讨论,他从棕红色的真皮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的边缘,眺望着远处冒着火光的九头蛇总部海德拉大厦,低声说道:“这里面还有一句,我印象特别深刻,‘人们忘记父亲之死比忘记遗产的丧失还来得快些’.”

说到这里拿破仑七世突然停顿了下来,接着他断开了话题,陡然转折到了另一个方向,“尼可罗·马基亚维利认为人天生是邪恶的,所以整本书都贯彻了他精彩而刻薄的‘性恶论’观点,他认为君主必须要比所有人都凶残邪恶,统治地位才能有所保障。我的先祖也在书上写下过批语,不过有趣的是我先祖写下的却是塔列朗公爵的人生信条——‘与人为善便是恶,作恶多端才是善’.”拿破仑七世转头看向了克洛特·盖昂,“你猜我的先祖是如何看待塔列朗公爵的?”

克洛特·盖昂还在猜测这突然的转折是不是因为拿破仑七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面对拿破仑七世更莫名的问题便愣住了,想起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尔这个法兰西最出名的背叛者,他最先是背叛了路易十六转向共和国,接着背叛了共和国转向督政府,随后在督政府垮台之际又转向了执政的拿破仑一世,然后再背叛了拿破仑转向复辟的波旁,最后背叛了波旁又转向路易·菲力浦。

可以说他的一生就是背叛的一生,是法兰西人尽皆知五姓家奴,法兰西历史学家评价他整个人生“都在出卖那些收买了他的人”。。但他却是这一段波澜壮阔的法兰西历史上唯一能够寿终正寝的政治家,就连伟大如拿破仑一世都难免被人毒死在圣赫勒拿岛上,然而塔列朗却在每一个历史节点都站对了队伍。

也难怪吹捧他的人认为他是能够预见未来的奇才和智者。

想到塔列朗公爵也曾经是拿破仑一世最为亲密的战友,还共同策划了“雾月政变”,却最终背叛了拿破仑一世,参与了波旁复辟。克洛特·盖昂难免不把塔列朗公爵和背叛前任神将的自己联想在一起。他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拿破仑七世对他和一些资本家新贵族来往过密的敲打,这叫克洛特·盖昂汗如雨下。

他连忙说道:“属下这种小人物哪里能懂伟人的心思,只能说说自己的看法,我不太喜欢塔列朗公爵的为人处世,但觉得单纯的从机关算尽和阴谋诡计的角度去评论塔列朗公爵有些不太公允,想想看他晋升大品教士的那一年在教堂门口大声喊‘你们让我当教士一定会后悔的’,能堂而皇之说出这样话的人,肯定不是一个阴谋家。喜欢他的历史学家都会吹他无与伦比的预见性,这种能力我相信塔列朗公爵拥有,但他绝对不是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先知。他不过是个聪明人,一个发自内心的体会到自己的人格不完整,心灵的破碎的聪明人,这一点和我经历类似,所以我知道把塔列朗公爵当成‘马基雅维利主义’的楷模我觉得是非常可笑的。”(马基雅维利主义:即个体利用他人达成个人目标的一种行为倾向。马基雅维利是《君主论》作者)

克洛特·盖昂隐晦的表明自己不是背叛者,只是缺乏安全感,拿破仑七世只是会心一笑,他淡淡的说道:“让你站在皇帝陛下的角度去解读塔列朗公爵确实有些为难,实际上先祖对于塔列朗公爵的背叛从未放在心上,要不然也不会在‘百日统治’时又派人找塔列朗公爵,要塔列朗公爵再转过来为他效力。即便是最后的时光,先祖回忆起塔列朗公爵,也只是说‘他背叛了自己宣誓效忠的王朝、帝国、共和国,但从未背叛法兰西民族’.”(百日统治,又称为‘百日王朝’,是指拿破仑一世在被流放后重返法国,试图重建法兰西第一帝国的一连串事件)

克洛特·盖昂沉默了须臾,感叹道:“皇帝陛下的胸怀常人岂能揣度?”

拿破仑七世点了点头,“这也是我需要学习的地方。”

克洛特·盖昂连忙说道:“殿下已经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之一了!”

拿破仑七世心想得把这个之一去掉,嘴上却苦笑道:“伟大?还差的远啊!刚才说到我现在重新看《君主论》收获良多,好比这里讲继承得位的君主,依赖于旧的观念和力量,因此往往缺乏革新和进步的能力。这句话,如果不能真正认识到巴列维改革、查希尔改革、路易十六改革和尼古拉二世改革的悲剧,就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全部内涵。曾经我不是那么理解,觉得只要权力足够大,就能推动改革,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幼稚了.”拿破仑七世紧锁住眉头,叹息道,“即便我已经成为了神将,掌握了莫大的权力,可想要推动欧罗巴的改革还是步履维艰,自由主义对欧罗巴人的思想禁锢实在太深了。”

克洛特·盖昂知道自由主义分很多种,而目前主流的是neoliberalism和newliberalism,两者经常搞混。

neoliberalism的叫做新古典自由主义。不是新保守主义,不是新自由主义,它的主要内涵是反对国家干预,支持资本的自由发展,支持全球自由贸易。而新自由主义是newliberalism,它出现在新古典自由主义之前。新自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