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化人与骂人(第1/2页)
作品:《反叛的大魔王结局》看了前面的本章说,发现很多人对文化人有“误解”,说真正有文化的人只需要一两句就能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这一点我不太同意。
实际上从古至今,文化人都非常热衷于“骂人”、“吵架”、“撕逼”这件事情,当然文化人的“撕逼”就是为了凸显自己的文化,都不说脏字,还要有技巧,即便骂人最多也就是什么“竖子”、“竖儒”,“宦竖”.....
因为古代诗歌流行,所以古代文化人大都是写诗骂人。
例如苏东坡写的“二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装。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这就是在“调侃”老牛吃嫩草的张先。
另外苏东坡还写过:“未出庭园三五步,额头已到画堂前。”这是在嘲笑他的妹妹。
苏东坡的妹妹也是才女,写诗回复道:“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方始到嘴边。”嘲笑苏东坡马不知脸长。
这算是比较文雅简短的。
另外也有长的,最著名的一段大家应该都耳熟能详了,那就是诸葛亮骂死王朗那一段:昔日桓、灵之世,汉统陵替,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黄巾之后,董卓、傕、汜等接踵而起,迁劫汉帝,残暴生灵。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吾素知汝所行: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理合匡君辅国,安汉兴刘;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人,愿食汝肉!……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二十四帝乎!老贼速退!可教反臣与吾共决胜负。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朗当即“呃”、“呃”两声掉下马摔死了。
这一段翻译成白话,大概可以写个上千字。
除了这一段,还有一段也很有名,那就是骆宾王骂武则天,当时武则天已经是女皇帝了: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攸鹿。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骆宾王《讨武瞾檄》算是流传千古的名文,泼妇、贱人、狐狸精等丑语,也成为了骂女子的常用词。
另外还有陈琳写的《为袁绍檄豫州文》、杨坚的《伐陈诏》等等。
到了民国,文人之间撕逼抵达了一个高潮。
这里出了一个空前绝后的撕逼大神:周树人。
其中的带头大哥就是鲁迅和胡适,鲁迅与资本家走狗梁秋实,鲁迅与李四光,鲁迅与郭沫若.....等等。
比如鲁迅与梁实秋的论战,由梁实秋批评鲁迅翻译的“硬译”问题而起,一直延伸到“文学的阶级性,人性论,新人文主义”,两人在报纸上你来我往,写了上百万字,这些文字被被人出了本书——《偏见集》。
自由主意者的带头大哥胡适也参与过22次论战,不过胡适的文人气息更足,有些不知民间疾苦(也许是假装不知),不如鲁迅的辛辣讽刺。
鲁迅骂起人来笔下毫不留情,这或许是鲁迅更招黑的一点。比如鲁迅讽刺胡适就是写的:适之先生的是紧紧的关着门,门上粘一条小纸条道:“内无武器,请勿疑虑。“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至少是我这样的人——有时,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
而胡适怎么说的,“我很同情于你的愤慨,但我以为不必攻击其私人行为。鲁迅狺狺攻击我们,其实何损于我们一丝一毫?他已死了,我们尽可以撇开一切小节不谈,专讨论他的思想究竟有些什么,究竟经过几度变迁,究竟他信仰的是什么,否定的是些什么,有些什么是有价值的,有些什么是无价值的。如此批评,一定可以发生效果。”
在到现在的文人撕逼,也绝大多数是长篇大论,比如龙应台写过一篇《啊!上海男人》,因为文中对上海男人多有调侃,当时在《文汇报》上刊出之后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无数上海文人写信打电话去报社撕逼。
后面龙应台又故技重施写了篇《还好我不是新加坡人》,又引发了一场巨大的争论。
所以说文人对于撕逼这种事情往往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清高,他们——其实是很热衷于撕逼的。
这种风气从魏晋就开始了,当时清谈盛行,特别是统治阶级和有文化的人,更视之为高雅之事,风流之举。他们在一起讨论争辩,各抒歧异,摆观点,援理据,以驳倒他人为能事。由于上流社会的普遍参与,“清谈”成为时尚。
其实也就是因为当时没有报纸、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大家聚在一起撕逼而已。
网络兴起之后,文人撕逼之风更胜,举几个比较有名的,方舟子和韩寒,方舟子和罗永浩,方舟子和李承鹏。
另外说一个不太著名的,郭德纲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