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节 我愿百花齐放(第2/3页)
作品:《《我要做门阀》小说阅读》当,这位弓高候的一生,都在阐明着何为‘战将’,何为‘忠臣’。
而韩氏每一代都能出一个或者两个可以准确站对边,押对大小的子嗣。
这已经不能用幸运来解释了。
只能是韩家有意为之的事情。
这让张越也是大感棘手。
韩家这滑不溜秋的,只要不犯下致命性错误,谁人奈何的了?
想到这里,张越便站起身来,对田禾问道:“后院所做蜂窝煤,现在可干了?”
“主公,这两日天公作美,皆以晒干了……”田禾恭身答道。
“善!”
正欲去察看成果,丁缓便已匆匆而来,见着张越,甚至来不及拱手答礼,就问道:“侍中公,热水真可去蛊虫?”
“不能说完全杀灭吧……”张越轻笑道:“十之八九还是可以的……”
丁缓闻言,双眼放光,刷的一下就屈身拜道:“还请侍中教之,何以如此?”
“蛊虫又何以观之?”
张越闻言,看向丁缓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问他为什么?怎么做?
“或许,这就是墨家的风骨吧……”张越在心里感叹道。
墨家墨者,在后世人心里面,恐怕也就记得一个兼爱非攻,这多半还是托黄易先生的福。
然而,几人知晓,墨家真正的大道,不是兼爱非攻。
而是三表法。
三表法才是墨家的根本!
只知兼爱非攻、尚同尚贤、明鬼节用者,而不知三表法的,非墨者也!
这就像儒生,以为读了一本论语,就以为可以治天下。
那是笑话,是谎言!
真正能治天下的,其实还是隐藏在四书五经之外的东西。
是数百上千年,无数大儒、能臣名士们,将儒家的东西,糅杂到法家的理论里的学问。
而三表法,顾名思义,就是三条基本原则。
本于古者圣王之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废以为刑政,观其中国百姓人民之利!
简单的说就是做事、研究和治世要根据前人的经验、人民群众的切实利益,从实际出发。
所以,墨家的人,从来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在战国时代,他们就在研究日地距离,观察自然变迁,甚至在几何、光学、力学等方面都有着深厚的研究成果。
可惜,秦末战火焚灭了大部分墨家先贤的努力。
便是现在,墨家留给世界的遗泽,也已经不多了。
说不定,就剩下了丁缓这最后的一朵火苗。
望着丁缓,张越上前一步,道:“令吏请随我来……”
便领着丁缓来到了自己的书房,然后将一个小册子,交到他手里,嘱托道:“此册,出我手,入君手,暂不可令第三人知之……”
丁缓打开小册子,只看了一眼惊讶万分。
实在是这册子里,记录太多太多的奥秘。
其中就有一台名为‘显微镜’的器械及其原理构造,以沙烧之,吹之为镜,透明无暇,磨为凹凸两镜,则可观肉眼所不能见之世界!
“侍中……”勉强吞咽了一口口水,丁缓已是激动的不能言语:“这太贵重了……”
何止贵重,简直是无价!
使墨子在,也要亲临求之!
张越却是笑道:“宝剑赠英雄,骏马配丈夫!此册之中,诸般之事,皆吾自石渠阁残简之中所知,如今,完璧归赵,正是应该!”
“只是,此事丁公暂需保密,以待来日……”
“我赠丁公一句话: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墨翟之士,欲要重现人间,恢复旧观,非得如此不可!”
丁缓听着,猛然抬头,看向张越不可思议的问道:“侍中……您难道不是公羊之士?”
“然!”张越点点头,他很快就要被董越带去董仲舒陵前,行老师之礼,献上束脩,正式成为董仲舒的隔代传人,公羊学派最年轻的二代弟子,和董越、褚大、夏侯始昌平起平坐。
不出十年,这些老一辈的鸿儒,尘归尘,土归土,公羊学派就是他的天下了!
到那个时候……
张越当初讲的那个故事,就要上演了。
穿你的儒袍,念你的儒经,却行变革之事。
扛着红旗反红旗!
“那您为何?”丁缓不太理解眼前这位的思路了。
“吾曾于古籍之中,见一位黄老之士的文章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独竟者能进之!”张越看着丁缓说道:“万物如此,学术亦然!”
“没有竞争,便没有进步!”
“当战国之时,百家争鸣,沧海横流,英雄辈出!”
“今则不然,儒家一门独大,固守成规,长此以往,诸夏必将闭塞、腐朽、堕落,为夷狄所辱!”
“为子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