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六节 匈奴内战(2)(第2/3页)

作品:《我要做门阀笔趣阁无弹窗

至于谁是单于?

自然是各方协商(打一架)做决定。

一直以来,他们似乎也是这么做的。

这些家伙率部进入燕然山、阗颜山、姑衍山之间的河谷,不干预也不参与各方纷争。

对屠耆派去的使者也是以礼相待,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私底下更是一副忧国忧民,大义凛然的模样,说什么‘先单于及且鞮侯单于、句犁湖单于等,皆以团结各部为己任,我等深受先单于之恩,不敢违背,不愿同室操戈’。

言下之意自然已经明显——谁是胜利者,他们就臣服于谁。

因为这个态度,他们吸引了一大批害怕被战争波及的中小部族靠拢,更获得孪鞮氏、四大氏族内部的许多人的支持。

哪怕是屠耆身边,也有人觉得他们做得对,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匈奴人该有的风范!

但屠耆却一直有着深深的忧虑,总觉得卫律躲在什么地方,在策划着什么事情?

但,苦于没有证据,又忌惮卫律的实力,而不敢轻易撕破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屠耆在心里祈祷着:“但愿,那位丁零王和他自己说的一样,是我匈奴的忠臣吧!”

若是如此,那么他战胜之后,匈奴的元气就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保留——那位丁零王现在控制的兵马,就与他相当了。

其控制着坚昆、丁零、右校三个万骑以及大约八千到一万左右的王庭精锐,除此之外,还有上百个大大小小的部族依附,其总人口几乎达到了十四万,有牲畜百万之巨。

若其怀着异心,后果不敢想象!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屠耆与他的对头们,才能在过去的那个冬天维系虚假和平。

好在,现在暴涨的河水,同样切断了卫律西进的通道。

让屠耆可以放开手脚,专心致志,对付威胁他在余吾水河谷统治的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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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耆的兵马一动,整个余吾水流域,瞬间沸腾。

“弑杀单于之人,也配叫我——伟大的苍狼后裔屈服?”须卜氏族的族长须卜当糜早已经得到了呼衍氏、兰氏以及数位孪鞮氏宗种的承诺,面对屠耆使者的威胁,自是硬的起脖子来:“割掉他的耳朵与鼻子,将他赶出去,让他回去告诉屠耆——苍狼之子绝不会屈服,他要战那就战!”

于是,匈奴内战,随即爆发。

闻知使者遭遇,怒不可遏的屠耆,当即率领自己的骑兵出赵信城,气势汹汹的扑向须卜氏族的牧场。

双方骑兵在余吾水河谷的开阔地带立刻了厮杀。

兰氏、呼衍氏的骑兵,也随即增援过来。

但,双方接战后,须卜当糜等人随即发现了一个对他们极为不利的事情——在屠耆戴着匈奴单于的王冠,举起代表单于的龙旗后。

他们的别部骑兵甚至本部骑兵,都开始动摇了、害怕了。

甚至有些小部族,开始倒戈。

没办法,孪鞮氏的单于在匈奴积威百年,深入人心。

各大氏族、部族,都已经习惯了臣服于孪鞮氏的撑犁孤涂。

看到龙旗就会回忆起曾经跪在王庭大纛面前俯首称臣、为奴为婢的岁月。

哪里还敢对抗?

而雪崩式的连锁反应,就像多米罗骨牌。

当一个动摇、害怕、畏惧的人出现,这种情绪瞬间传遍全军。

这让须卜当糜等人知道,他们必须也拥有一个自己的单于,才可以与屠耆对抗。

因为,匈奴人必须有一个主人!

而且是一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拿着鞭子抽打他们,鞭笞他们、蹂躏他们的主人!

对主人的服从,是写进那些奴隶、牧民骨髓深处的dna。

就像他们膜拜日月山川,祭祀神明万物一样。

没有办法,须卜当糜只好去找兰氏的兰幸夷,呼衍氏族的呼衍离渠商议。

三人密议了一天,然后推举了与他们关系密切的左谷蠡王,狐鹿姑的堂兄安糜为单于。

这位左谷蠡王自然是欣然允诺,于是,他在兰氏、须卜氏、呼衍氏的拥立下,于余吾水畔即位,为安糜单于。

史上第一次,匈奴在余吾水流域,同时出现了两个单于。

这是过去百五十年来前所未有的!

但效果却是显著的,安糜单于一即位,三大氏族的骑兵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

战斗意志与决心嗷嗷嗷的上涨,很快就在余吾水的中游,抵挡住了屠耆的疯狂进攻!

这与须卜当糜等人的判断一样——匈奴人必须有一个拿着鞭子,在后面咆哮着、怒吼着鞭笞和责骂他们的主人。

这就像汉朝人说的一样——匈奴是天生的奴隶种族。

没有主人,他们浑身难受!

但,他们的所作所为,无疑于是施加于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安糜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