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节 没节操的齐郡太守(第2/3页)

作品:《我要做门阀笔趣阁无弹窗

和关心。

犹记得当初,天子拜自己为齐郡太守,陛辞之时的训话:“保民以仁,爱民以德,此太公之治齐也;授民以渔,教民以材,此管子之所以兴齐也!汉之兴,实赖于合太公、管子之遗风,今公为齐太守,牧民以百万计,公此去当保民循义,恭朕之命,懋哉!懋哉!”

他也确实想要做一些事情,好实现天子的意图。

可……

根本就没有办法啊!

齐郡事务的复杂,比河南郡还要混乱!

不独是权贵豪族,还有富商大贾。

光是临淄城里的百万人口,每天所需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就够他喝一壶的。

在齐郡想要做事,就不得不考虑临淄城。

尤其是那些控制临淄物资供给的势力。

他们要是打个喷嚏,百万人口缺衣少食。

这上面怪罪下来,挨板子和训斥的,不是身为齐郡太守的他,难道还能是别人?

治齐五年,近乎一事无成。

反而几乎被齐郡的胥吏权贵和商贾们驯化。

王豫感觉也很惶恐。

更让他惶恐的是,自己的靠山倒台了。

丞相葛绎候公孙贺父子下狱死!

这对他来说,几乎是石破天惊一般的大事。

他是公孙贺的嫡系,在三十年前,就在公孙贺身边做事。

因为做的好,而被公孙贺举荐出仕为官。

身上有着挥之不去的公孙贺标签。

而现在,曾经的丞相葛绎候,已经被定性为‘倚旧故乘高势而为邪,兴美田以利子弟宾客,不顾元元,无益边谷,货赂上流’。

新任的太仆上官桀,还没有上任呢,就已经发公文给太仆衙门,严正指出:公孙贺父子朋比为党,祸乱国家久矣,今公孙贺父子虽明正典刑,以正国法,然其流毒不可谓不深矣!本官受天子之命,既为太仆,首任之要,务在清除公孙贺父子之余毒,上谢天子,下安黎庶,中利国家,有司当肃而慎之,即刻清查上下所属公孙贺父子朋党……

简直就是杀气腾腾,让王豫看的心惊肉跳。

太仆这么玩,岂不是等于告诉天下人——公孙贺父子余毒不清,陛下就不会满意吗?

要知道,这位新太仆,可是从侍中转任而来。

他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当今天子的意志。

若真的是这样,那他王豫是不是也算公孙贺父子党羽,属于要清理和清楚的‘余毒’?

所以,作为一个政治生物,王豫知道,生死与否,就在明日一早的大朝会上了。

他必须表明态度,而且是立场坚定的拥护和支持天子的果断行为。

必须告诉全天下,当今天子果断清楚公孙贺父子这样的奸邪,真的是天下之幸,社稷之幸。

身为齐郡太守,他和整个齐郡上下,都为天子的英明神武和明见万里感到振奋。

国家有救了!

天下有救了!

社稷有救了!

然,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他必须揭发和揭露公孙贺父子这样的奸邪的恶行。

还得深刻的表明,自己早就已经和这些奸臣,分道扬镳了。

只是……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怎么写和如何组织措辞,就成为了一个大问题。

这个度该怎么把握?

该如何让天子和朝臣,都认可自己的表态,确认自己已经不是奸臣一党了?

再一个,如今,公孙贺父子倒了,他该去找谁来当新的靠山?

这几个问题让王豫真的是脑子都要炸掉了。

“唉,为官之难,难于上青天!”王豫叹着气,放下手里的笔。

在齐郡五年,自己近乎一事无成。

天子本来就很不满了。

现在,又要面临与公孙贺父子进行切割的难题。

恐怕,此番自己是很难过关了!

“或许,我该考虑如何体面的致仕了……”王豫心里想着这个问题,但又有些不舍。

他花了三十年,从一介布衣,爬到现在的位置。

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努力和心血,就这样放弃?

如何甘心!

但理智告诉他,或许致仕是唯一的出路。

这样,才不会惹人嫌弃,被人厌恶。

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门外传来了自己的管家的声音:“主公,有贵客来访!”

“谁?”王豫闻言,好奇的问道。

“据贵客自己自称,乃是‘侍中领新丰令,钦命京畿全权除疫大使张子重’……”管家轻声说道。

王豫闻言,仿佛屁股被针扎了一样,猛地跳起来,急忙道:“快快有请……不,吾要亲自恭迎!”

回京的这几日,王豫听说最多的,就是那位张毅张子重了。

这位汉家最火热、最受宠的新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