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三节 天子立法(2)(第2/3页)

作品:《我要做门阀笔趣阁

斗外,最喜欢的就是按着法家摩擦了。

光是在这长安城内,倾向儒家的《神京旬报》和倾向法家的《帝都月刊》,从创刊之日起就已经互相撕在了一起,撕了足足五年了。

传说,这两家机构地址都在少府官邸前的嵩街大道上的报刊编辑们,平日上班都是带着刀剑,背着弓弩的。

为的就是万一碰到对面的死敌挑衅时,可以拔剑而起,用物理说服的方式震慑对方!

但,法家终究底蕴差了些,基础薄了些。

在这长安城,被儒家压得都喘不过气来。

但谁又料到,这儒家巨擘吕惠居然和法家巨头胡建,能好的一起喝酒,甚至还称兄道弟,就差一起逛花街了。

“这是好事!”胡建认真的说道:“无论是对天下,还是对你我,都是好事!”

“对!”吕惠点点头:“确实是千古未有的好事!”

皇权是恐怖的!

每一个见过它的人,都会为之战栗。

而吕惠就曾直面过皇权的恐怖——他的父亲吕温舒就曾被皇权逼着,做下了欺师灭祖的大罪!

虽然,董师心里明白,也没有怪罪他父亲。

但……

天下人,却不那么看。

如今,这部天子之法一定,皇权的恐怖和专横就要降低起码九成!

口含天宪,一言而决人生死,甚至以喜怒定天下兴衰的事情,就可能趋近于零。

但吕惠难以理解,那位丞相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他有好处吗?

仔细想想,好像除了名声,没有其他好处。

甚至,未来还得反受其咎,连自身也被限制。

而那位,素来擅长谋定而后动,喜欢钓鱼执法,去年的那场雪灾,就清清楚楚的表明了那位,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肯定是不拘程法,甚至视制度于儿戏的人。

他从来都是只要有利,就不顾什么道德与制度。

只要符合其意志,便不管什么善恶的人。

张蚩尤之名,更是人尽皆知!

在吕惠看来,那位丞相就是一头伪装的非常巧妙的凶兽。

现在,这凶兽居然打算打个铁笼子把自己关起来?!

谁信?

反正吕惠不信!

看着吕惠的神色,胡建给自己舀上一碗温好的热酒,喝了一口后,借着酒劲,他神秘兮兮的道:“吕兄,当年,吾为丞相征辟,用为新丰尉时,吾曾请教过丞相一个问题……”

“法之制所为何?”

“是禁暴诛邪,还是维护秩序的工具而已?”

吕惠听着,抬起头来,神色肃穆。

他对法家也是有深入研究的,特别是胡建交往这些年来,他不断的深入阅读法家先贤的著作,又和胡建、丙吉等当代知名的法家学者、官员交流,探讨,以求以他山之石来增进自身的学问。

就像董仲舒一样,博采百家之长,融入自己的思想中。

故而他知道,胡建的那个问题,其实就是法家的终极问题。

特别是在现在,更是直接成为了法家的致命缺陷——因为比起儒家,其实法家才是真正依附皇权,靠着揣摩上意,借助着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来实施自己的抱负。

法家的权术势,就是围绕着皇权而立的。

但在同时,法家的学者和官员也相信,法律和制度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就连人民,也可以用法律和制度来教育好。

所以,就形成了一个悖论。

法家所依托的是君王的信赖,靠的是皇帝的威权,来彰显自己的理念,推动自己的政策。

是一个自上而下的思想学派。

但,法律、制度,都是君王意志的体现。

朝令夕改,乃是常事!

先帝在时,大臣杜周就说过:前主所是著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

法律、制度,都是皇帝的夜壶。

想要就用,不用就丢。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问题是现在的汉室,所谓天子成为了傀儡,比泥塑的雕像还不如。

丞相大权在握,高呼‘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举着‘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的旗帜,开放言论,解禁思想。

法家的问题,于是越来越大,漏洞越来越多。

所以,才会这些年来,困守长安,影响力只限于廷尉官署。

不像那墨家、黄老,一朝脱困,就是龙归大海。

特别是黄老学派,现在影响力,已经深入河洛、齐鲁,甚至连西域都有人在尊奉。

西域精绝国国王,就曾亲自派人来长安,延请了几位黄老名士回去,尊为国宾,礼遇非常,常常向他们请教治国安民之道。

所以,吕惠一听胡建的话,立刻就问道:“丞相怎么回答的?”

胡建喝了口酒,道:“当时,丞相对我道:律法和制度,若只是禁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