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节 疏勒会战(2)(第2/3页)

作品:《我要做门阀笔趣阁

尉韩延年,是李陵的生死之交。

兵败之时,韩延年与李陵约定,共赴死难。

结果,韩延年英勇战死,鲜血就在李陵面前流淌。

而李陵却在至交好友的尸体面前,在匈奴单于身前,翻身下马,跪地请降!

再想到,在这之前,李陵所说的那些话,慷慨陈词的那些内容。

李陵自己不觉得羞愧吗?他对得起那些在他的言语下,随他战至最后一息的江夏将士们吗?

还有,李陵自己委屈满满,但浚稽山中被他泄愤而杀的那些军妇们就不委屈了?不冤枉了?

当然,这些其实都是细枝末节。

李陵悲剧的真正缘故,张越其实早就知道了。

性格!

他得罪了几乎所有人!

开罪了几乎全部人!

他在酒泉、武威练兵,和李广利天天打官司,闹到天子面前,不止一次两次了。

每一次,李陵都说‘贰师将军打压臣’‘朝中某些人,嫉妒臣’‘丞相与贰师将军同流合污’。

他总以为,自己有才华,有能力,所以地球应该围着他转。

典型的中二思维。

于是,他落难之日,墙倒众人推!

所有人都过来踩他一脚,除了太史令司马迁等少数人外,朝野上下,一个给他说话、解释的人都没有!

更遇到了公孙敖这样的人,其悲剧命运于是早已笃定。

张越在心中想着这些,已是有定计了。

李陵的性格,倨傲而自大,又脆弱而敏感。

他或许才华横溢,或许军事天赋杰出。

但有这个性格弱点,注定了他将天生为人所制——只要熟悉他的为人,就完全可以牵着他的鼻子走!

就如浚稽山之败,表面上看,李陵败于为匈奴重军围困,又被叛徒出卖。

但实际上,败于性格!

他太骄傲,也太自大了!

一个连将军衔都没有的年轻人,却不肯给李广利当后勤官。

不知道要学习、积累经验,总想着一步登天,或许君前夸下海口,信誓旦旦,拍着胸膛立下军令状,不顾客观现实。

于是,即使其不在浚稽山为匈奴所围,也一定会在战场上,为匈奴所败。

无他,准备不充分,积累不足够。

又没有做好敌情准备,贸贸然就带着五千之士出塞。

没有战马,靠着双腿,跋涉在浚稽山的崇山峻岭之中。

这不就是告诉匈奴人——我很好打,快来打我吗?

或许,李陵根本没将他的部将、士兵们的性命与前途放在心里,他所思所想的,或许从来都是建功立业,光耀门庭。

五千勇士,五千个家庭,在他眼中,或许只是他建功立业的工具而已。

就如同他在浚稽山中,为了发泄,于是尽杀军中随行妇人,还给这些可怜的女子,安上一个军妓的污名!

故而,其性格必是自大自信,却又自卑自怯,他为人必是素有大志,却又极易屈服。

看似矛盾,实则合情合理。

如今,张越面对李陵。

他麾下有十万大军(号称),刚破大宛,灭其社稷。

又是已为西域匈奴摄政王,位高权重。

以其骄傲,以其性格,张越知道,李陵一定会迎战的。

他也一定会在疏勒,摆开架势,寻求与张越决战。

这是他复仇的机会,也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我只需要考虑,李陵会在那里?用什么战法?做什么布置来面对我……”张越心里想着,思考着。

但,在他身侧的常惠,却是犹犹豫豫,徘徊不定。

他看着张越,思虑再三,终于道:“将军,有一事,末将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张越随口道:“常校尉尽管直说无妨……”

常惠咬着嘴唇,轻声道:“犬子威,赖将军不弃,用为保安曲之军候……臣上次回长安时,犬子来拜见,与臣言说:旧年,天子诛李少卿宗族,彼时,少卿之妻王氏有身孕在身,故不得行刑,得以收押掖庭……后王氏生有一子,时掖庭令为张奉,奉旧得少卿之恩,于是托其子与言少卿从弟禹,禹惧天子,不敢收系,后此子为长安章城尉李钦所养,视若己出,钦,故丞相乐安候蔡孙也……”

张越听着,目光灼灼,问道:“果有此事?!”

“末将安敢欺瞒将军?末将得知后,亲往钦家所居李氏旧宅见之,果见一稚,年方九岁,容貌、神态皆肖少卿,于是报与霍公、张公,霍公、张公也都去看过,都说乃是少卿之子无疑!”

“那校尉可曾问过那李钦?”张越追问道。

常惠摇摇头:“末将哪敢?霍公、张公亦不敢多问……”

张越点点头,道:“这样做是对的!”

若李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