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第1/3页)

作品:《穿书抱错女配的文

阮林絮小产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样精心地养护着,居然还是没能保住——且并非受他人谋害导致,仅仅因为起身时的一个意外。

难道真是苍天不佑?

画墨伏在床头,一边喂自家主子喝参汤,一边默默垂泪,“小姐,您为什么不告诉殿下?为了他您才这样劳神,如今您出了事,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哑忍,让殿下不闻不问么?”

虽然她私心里亦觉得阮林絮自作孽不可活,可到底主仆一场,何况,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趁如今年轻,本该善自保养,让大殿下好好慰劳,尽快再生个孩子才是,怎的小姐却打算隐瞒呢?

画墨愤愤起身,“您不肯说,那奴婢去告诉殿下。”

阮林絮奋力抓紧她的手臂,尖声道:“不许去!”

她实在不敢奢望能从顾誉那里得到多少垂怜,怀这个孩子之前,她因为容貌损毁,加之先前做的那些事,在顾誉心里已经濒临失宠,是因为孩子才勉强挽回过来,倘若顾誉得知孩子已经没有了,他必不肯再将心思用在她身上,到那时,她就会彻底被人抛弃和遗忘。

画墨看着自家小姐浮肿双目,哭道:“但就算奴婢帮忙,您又能瞒到几时,这孩子已经没了呀!”

阮林絮只觉身心俱疲,倘若白锦儿还在,她或许能让白锦儿从人牙子那里买个孩子来充数,可如今白锦儿已被送去家庙苦修,她身边再无趁手的人能帮忙做这件事——阮行止虽是她生父,却也是个标准的孬种脓包,锦上添花他比谁跑得都快,雪中送炭他却是万万不肯的,何况混淆皇嗣这样的重罪,躲都躲不及。

既然无力挽回,她只能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件事的因由推到别人头上——她自己不小心流产,和被人推搡导致没了孩子,效果截然不同,后者,能帮助她从顾誉那里获得更多的同情分,说不定还能一举挽救颓势。

只是,该诬赖给谁好呢?阮林絮紧紧咬着苍白下唇,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阮林春的影子——她如今可算出息了,自己怀了国公府唯一的血脉,亲哥哥又封了官,正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

若非自己一门心思想着给她道喜,又怎会不慎撞到那张八仙桌上,以致惊动胎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阮林絮怎么想,都觉得此事跟阮林春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正是她成天在背后咒诅,自己这个孩子在胎里这般荏弱,人心之恶,本就比一切的阴谋手段都要可怕。

阮林絮微微阖目,“过几天,请世子夫人来重华宫一趟吧,我们姊妹也好久没聚一聚了。”

画墨惊疑不定地抬头,本想发问,可看到小姐面上愠怒,还是知趣闭上嘴——罢了,这本是阮家家事,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罢。

*

阮志胤的婚事比想象中进行要容易,原来许老爷并非食古不化的人,虽然有心让女儿高嫁,可许怡人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个庶女,配侯府的嫡子已经很不错了——阮志胤好运连连,又擢升了官职,阮侯爷当然不能不认这个儿子。

于是经媒人一番说合,许老爷又亲自置酒设宴,款待这位青年才俊,实则颇有相看之意。

翁婿俩给彼此的印象分都不错。

许老爷是觉得这人老实好拿捏,他如今刚升了尚书,自当大展宏图,底下也须培植自己的势力,若光是文官集团,那也没什么意思,阮志胤这个武将来得正是时候——与他本身的利益并无冲突,必要时却说不定能派上巨大用场。

加之许老爷从前对许怡人的娘亏欠颇多,是以对她处处厚爱,既然许怡人这样坚决,立志非他不嫁,许老爷自然不便棒打鸳鸯,索性成全这桩亲事,也是成全自己的美名。

阮志胤觉得岳父大人身居高位却不摆架子,是个极易相处的主,于是也谈笑甚欢——他向来如此投桃报李,人对他好,他也对人好。

阮林春瞧着暗暗好笑,自家大哥的性子未免太单纯了点,看不出别人存心拉拢。也罢,这未尝不是他的优势——身为女婿,信得过才是第一位的。

至于许尚书会不会利用他背黑锅或是干些违法犯罪勾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一来阮志胤傻虽傻,心中自有一杆秤,违反公理正义的活,他宁死也不会去做;二来,既然成了亲家,自是同气连枝,一损俱损,若阮志胤出了事,许家照样无法全身而退——反而得极力保全这位女婿,也是保全他们自己。

两家的亲事就这么决定了,虽然彼此都心急如焚,可也没有在年底匆匆拜堂的道理,又不是冲喜,只得先合了八字,下了小定,等明年秋季再正式成婚。

于许老爷这边,是想考察考察女婿的本事,看他能否在西北军中更胜一层楼;至于许怡人,她只要他活着回来就好,至于其他,不过身外之物罢了。

崔氏看着一双儿女的姻缘都已尘埃落定,心里方真正松了口气,“你哥哥从小到大,让我操的心比谁都多,亏得许姑娘又温柔、又善解人意,你哥哥能娶到她,真真是百世修来的福气!”

阮林春假意吃醋,“娘净顾着夸嫂嫂,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