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七节 传道计划(第2/3页)
作品:《我要做皇帝有几个女主》已握胜券!”刘彻缓缓说道。
颜异闻言,连忙道:“臣为陛下贺之……”
王师进展如此顺利,出乎了颜异的意料,他本以为,幕南各部就算是只鸟,现在被人捅了巢穴,总该叽叽几声吧?
却不想,叽叽声没有听到,只看到了一群软脚蟹。
这可真是……
“幕南无英雄啊……”颜异在心里感慨着:“也是,夷狄向来无义,安能有英雄出?”
但心里面却也有着疑惑,他只是一个儒生,而且还是一个不那么成功的儒生,天子与他说这个做什么?他又不能带兵打仗!
却听到天子道:“高帝当年曾经明诏天下:不教而诛是为虐,今幕南将定,当抚其百姓,安其民生,授之以礼,教之以义,行之以仁,施之以德,如此方为长久根本之计也!”
这是中国文明的优点和特长。
过去数千年间,靠着教化与仁政,先王们带着诸夏民族,从黄土高坡走向了整个天下。
从中原一隅,迈向四方六合。
从一个部落联盟,发展成为今日的中央王朝。
教化,就是文化同化。
使得夷狄信奉与认同相同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义利观,化夷为夏。
而仁政,则是确保这些认同了诸夏文明的族群生活安定,幸福并且不会分离的决定性政策。
离开了教化,单有仁政,只会养出一群白眼狼。
单有教化,无有仁政,只能维系一时,而不能长久。
这也是诸夏文明与欧陆文明的区别。
欧陆文明,强调人种和信仰,胜于文明。
而诸夏文明,自古以来,就是夷入夏则夏之,诸夏入夷狄则夷狄之。
而颜异对于这个事情,自是无比尊奉和认同的。
这也是儒家最重要的主张了。
夷狄入夏,自当以诸夏而待之。
他立刻就拜道:“陛下圣明,臣谨为天下贺之……”
“卿先别急着拍马……”刘彻笑道:“这幕南之地,广袤万里,间有生民百万,流于不毛之地,或陷于困顿之中千年也!千年以来,诸部不通王化,不识圣道,朕甚悯之!”
至于千年以前,按照竹书记载以及春秋之记录,殷商时代的商人曾经统治过万里草原。
甚至可以这么说,商人之先,就是从草原入主的中原。
子姓孤竹氏,就是殷商帝国留在草原的一支。
只是因为缺乏考古记录和证据,而无法证实而已。
“朕意欲以诸儒生为使,往幕南诸部,宣明教化,授其以礼,宣其以道,抚其百姓,安其民心……”刘彻缓缓道:“朕思来想去,此事,卿来负责,最是合适……”
颜异来抓这个事情,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颜异的地位,在儒家内部很高。
至少在现在,他依然是儒家各派系都认可的‘贤士’。
他站出来呼吁,最起码可以影响齐鲁吴楚一带,满脑子理想和热忱的儒生们。
特别是楚诗派、鲁儒派和齐诗派这几个‘国际主义’派系。
尤其是楚诗派,在过去数十年,楚诗派的学者和门徒,暴霜露,跋涉数千里,深入南越、闽越和西南夷之中,传播王化,他们将中国文明带到了群山之间,沼泽之中与丛林深处。
今年春正月,西南夷各国朝觐长安,使者们,都是一口顺溜的中国雅语。
还有人甚至对《春秋》典故可以信手拈来,于《论语》名句,甚为了解。
简直可怕!
至于鲁儒派,这个学派,现在但凡想要复兴,想要有所作为,他们唯一的突破方向,就只有幕南各部了。
也独有幕南各部的牧民和贵族,才有可能会信他们的那一套了。
至于鲁儒未来会不会因此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刘彻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等到鲁儒派在幕南培育好基础了,公羊派和谷梁派,必然会兴高采烈的去摘桃子。
即使鲁儒顶住了公羊与谷梁的压力,他们想要重回巅峰,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而鲁儒派学者,虽然迂腐、落后,固守成规,没有进取心。
但是,作为传道者和传教士,他们是合格的。
就像后世的西方殖民者,他们最犀利的传教士,恰恰是最保守的天主教传教士。
因为,唯有保守,才能有信仰和热情。
放鲁儒出塞,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可能会有傻缺,跑去北匈奴,要做卫律赵信。
不过无所谓了。
就算有这样的傻缺,跑去北匈奴,想做卫律赵信,以鲁儒的能耐,也只能是带崩北匈奴。
北匈奴现在需要的不是儒生。
他们得要一个法家大能,来主持改革,并且制定百年计划,他们得要一个墨家高徒,主持各种技术开发和改进,来奠定一个庞大的军工制造业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