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七节 流血的单于庭(5)(第1/3页)

作品:《大汉之帝国再起

翌日,姑衍山上龙旗飞扬。

来自整个北匈奴治下的数十个部族的首领,带着亲信扈从们,纷至沓来。

日逐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当户、左右都尉等本部贵族们,更是气场强大。

人人身着丝绸,腰系绶带,身提宝剑,在武士们簇拥下,大大咧咧,登上会场。

别部的首领们,也非常阔气,戴着黄金头冠,身着丝绸衣物,葡萄美酒陶瓷杯,美人常依。

哲别贵族们,则身着各自民族的衣着,紧随左右。

西域各国国王,战战兢兢,在会场边角瑟瑟发抖。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就是西域各国现在的处境。

他们的命运,自己无法决定。

唯有疏勒王、莎车王等少数几个与单于庭关系密切的国王,方能神清气爽的安坐。

会场中央,数十名萨满祭司,握着手里的小刀,小心翼翼的切开一个个被绑缚在祭祀柱上的俘虏的的皮肤,嘴中念念有词,俘虏们的哀嚎声,声闻数十里,闻者胆颤,见着心慌。

这既是祭祀祖先,请神明与祖先享受血食。

也是在给各部一个下马威。

用鲜血警告所有人——这就是与匈奴为敌的下场。

句犁湖端坐在上首的单于宝座上,凝视着整个会场。

左贤王狐鹿涉坐在他的左侧,右贤王乌屠坐在右侧。

乌屠是一个老的几乎都走不动的老贵族。

他是老上单于时代的左谷蠡王,冒顿大单于的侄子,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这在草原上几乎相当于中国的八十岁。

属于很罕见的寿星。

因为活得久,所以资格老。

但论实力和手腕,他拍马也不及狐鹿涉、句犁湖。

他能做右贤王,仅仅是因为北匈奴已经丢掉了幕南,而且死了太多孪鞮氏的高级成员。

所以,句犁湖和狐鹿涉选择他来当做这个右贤王——其实就是个橡皮擦。

匈奴的国内事务,他没有什么发言权。

对外征战,也与他没关系。

他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坐在这里,当个吉祥物。

但他怎么会甘心?

右贤王是匈奴权力序列的第三号人物,也具有单于的继承权力。

眼见句犁湖与狐鹿涉打起了夏务改革,发出向汉全面学习的口号。

乌屠于是喊起了祖宗制度,打出了冒顿大单于和老上单于的旗号,倒也团结了不少贵族和权贵。

至少不再是一个吉祥物和橡皮擦。

也有了些右贤王的模样。

最近单于庭内外喧嚣的‘瓦尔那’之制就是他在暗地里鼓噪起来的。

目的,就是要借此,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甚至借此,打击狐鹿涉和句犁湖的威望,为自己未来做准备。

看看死前能不能过一过单于的瘾。

至少也要给他的儿子,现在匈奴的右谷蠡王忽盾拿到一个宗种的名额。

至于匈奴会不会因此怎么样?

管它呢!

在乌屠的眼里,只有权力!

他已经受够了没有权力,被人轻视的日子。

汉朝人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只要获得权力,哪怕与魔鬼为伍,又有何不妥?

至于汉朝的威胁?

在乌屠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大不了,汉朝打过来了,匈奴就西迁呗!

这幕南和西域,丢给汉朝人就是了,无所谓,对吧!

西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康居、大夏,国土广阔,物产富饶,水土肥美,月氏人都能在当代混的风生水起,匈奴人过去了也差不到那里去!

更远还有身毒,还有更西方的世界。

汉朝人再牛逼,总不能一直追上来吧!

与之相比,句犁湖与狐鹿涉才是蠢货!

说什么夏务运动,非得要跟穷凶极恶的汉朝人分个高下,拼个你死我活!

至于嘛?!

汉朝人那么凶!

折兰人都被打成了渣,单于庭的精锐万骑被摧枯拉朽的击破,就连胥纰军这样的镇压匈奴国运的精锐,也被歼灭在汉朝。

汉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啊!

惹不起,躲得起啊!

想到这里,乌屠就眯起眼睛,看了看上首的句犁湖,在心里冷笑了两声:“汉朝有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不听我得话,迟早要吃亏!”

但表面上却表现出一副极为顺服和恭顺的模样,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此刻,祭祖仪式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绑在祭台柱子上的祭品们连哀嚎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们血淋淋的身子,在柱子上挣扎扭曲,鲜血沿着血槽流到祭台上的一个池子里。

一个老迈的萨满祭司,拿出一个人头盖骨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