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却可以永远活着。

这两句大概便是陆甚如今处境的真实写照。

……

若是选择留在狄更斯编织的世界中。

现实世界中的陆甚，自然是彻底死了。

但在这方世界中，陆甚却是可以跟他的家人，以及亲朋好友永远的活着。

……

而若是离开了这一方世界。

陆甚虽然在现实世界活着，但他却失去了一切。

待到陆甚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之时，他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面对狄更斯的灵魂拷问，刚刚清醒过来陆甚，又再次陷入纠结迷茫。

……

“陆甚，人这一生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并不多。”

“而我现在，却是给了你自行决定命运的机会。”

“以陆老师的聪明，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但你终究对超凡世界知之甚少，大概也很难理解你现在的状态。”

“作为陪伴你那么久的老朋友，我再给你一个知道真相的机会。”

……

虽然万分希望陆甚选择永远留在这里。

但狄更斯并不着急，也不会逼迫，而是给陆甚摆事实，讲道理。

因为他很清楚，唯有陆甚自愿作出决定，他的计划才能完美成功。

狄更斯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陆甚知道“现实世界有多么残酷而绝望。”

……

“陆老师，容许我再次介绍一下我自己。”

“吾乃是天巫咒术学院真传，通天帝国子爵陈琦麾下的眷属狄更斯！”

“后者陆老师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含金量。”

“而前者，陆老师只需要知道，天巫咒术学院乃是里世界的领导者，十大霸主之一。”

狄更斯不慌不忙的做着介绍，而陆甚也果然被震惊到了。

……

普通人可以不知道里世界，但绝对不会不知道通天帝国。

毕竟那可是人类世界曾经排名第一的大国。

那种帝国的实封子爵，绝对属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大人物。

……

“陆老师的人生传记，我看过。”

“虽然陆老师隐瞒了很多内容，但对于我们而言，查清一切毫无难度。”

“陆老师的人生转折，应该是遇到一群很奇怪的家伙，跟他们签订了一份灵魂契约。”

“然后陆老师便第1次穿越到了昂撒城。”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灵魂契约是有效力的。”

“而跟你签订契约的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骷髅会。”

狄更斯对陆甚的过往如数家珍，然后为其详细介绍了一下骷髅会。

狄更斯倒也没说骷髅会太多坏话，只是列举了几个最近百年颇为轰动的惨案，就足够陆甚明白骷髅会到底是什么货色了。

……

“简而言之，陆老师你之所以会失忆。”

“就是因为伱的灵魂力量正在被窃取，你自身在被覆盖。”

“现在的你，距离彻底被取代只剩下一步。”

“根据我的计算，就算你不自杀重启。”

“只要长时间待在昂撒城，也会逐渐失去自我。”

“所以陆老师你即便离开这里，即便你将我杀出昂撒城，你失去的一切也无法挽回。”

“你注定要被取而代之。”

狄更斯说着说着也开始有些“同情”陆甚了。

天上怎么会掉馅饼？

陆甚现在所失去的一切，正是在为之前的辉煌人生买单。

……

“狄更斯，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知道你这次没骗我。”

“原来这就是出卖灵魂的代价！”

“还真是要多谢你了，让我没有做一个糊涂鬼！”

初始的时候，闻听狄更斯的揭秘，陆甚又惊又怒。

但渐渐的，他就平静下来了。

……

因为陆甚的本能告诉他，狄更斯说的都是真的。

甚至他自身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没有直面这残酷的真相罢了。

但现在，他却是不得不面对了。

……

“狄更斯，我真的没有第3条路可以走吗？”

“我完全可以配合你们，只要你们能够保住我的命！”

陆甚的目光在清清身上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不甘心。

……

认清真相的他，当然不想自欺欺己，永远生活在这样一个虚幻世界。

但在现实世界被人取代，却也是他无法接受的。

于是他将希望寄托在了狄更斯，以及他背后的那位帝国子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