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刺(第1/2页)

作品:《太子殿下有喜了

他缄默不语,像是在沉思些什么,白玉搬的手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他的喜好也是那般的古怪,分明很喜欢黑色,可似乎又及其的厌恶黑色,很是让人捉摸不透。

孟妤的眼睛定格在他的手上。

外头的春雨,雨势渐小,琉璃瓦的声音也变得微弱起来,丝丝的凉意提醒着她,春天来了。

孟妤攥紧了手掌,默默的等待着他。

像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恍惚间似有一年四季从眼前飞快的闪过。

终于等到了他薄唇轻启,像幽谷中猛的响起一阵骚动,清脆悦耳,穿透重重迷雾而来。

“阿妤,本宫没有很高兴,”他抬眸,眼睫下的那双眼睛格外的清澈,仿佛经过了洗礼一般,“本宫只是许久未曾这般松懈过了。”

孟妤静默,眨了眨眼,一言不发。

“时辰不早了,阿妤可困了?”他这话问得很是随意。

孟妤摇摇头,瞥了一眼屋内的烛火,“奴婢不困,殿下若是……”

“阿妤,”他语气沉了几分,“可是本宫困了。”

她蹙眉,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去,她眉目认真,站在公孙行止的面前,为他宽衣解带。

从一开始的面色潮红,到如今的淡然自若,孟妤的心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从春闱结束开始,她就猜到了。

公孙行止想要做什么呢?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可这些事情又仿佛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太会玩弄人心了,每一个步骤都把控得很好。

“殿下,”躺在床上,她始终没有睡意,瞪大了眼睛,“奴婢可不可以问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他平躺着,阖上眼帘,闻言剑眉上挑,却还是答应了,“问。”

“殿下是想报仇?还是想要这江山?”她问得很直白,甚至还别过头去。

寝殿内蜡烛已经熄灭了,此刻并没有任何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她才这般胆大妄为。

一席话让原本就安静的寝殿越发的幽静了,甚至还多了几分压迫感。

他动了动嘴唇,眼底的幽光像是枯木逢春,又仿佛是饥饿许久的孤狼,“阿妤在本宫面前可说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如今又开始畏畏缩缩了?是觉得这些事情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了对吗?”

孟妤自知理亏。

一开始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人有多么厉害,当时的场景也不允许她过多的思考,只能当断则断。

若是那个时候知道,她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大家非亲非故的,她没有理由为这个人卖命。

最后人财两空。

“怎么不说话了?”他勾了勾嘴角。

孟妤握紧了被子,“奴婢无话可说。”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已经踏出第一步了,就注定不能回头的。

再加上如今她都杀了好几个人了,也无法置身事外。

再无话,公孙行止一言不发,闭上了眼睛,对于一个小宫女,他不需要解释太多,孟妤知道的的已经足够了。

她本就不在自己的棋盘上,是她自己跳进来的。

他的棋盘一直布局很好,只是缺乏一个主动的契机,而她的出现刚好促成了这个契机罢了。

……

第二日一大早的时候,春雨绵绵,雾气腾腾,春风缠绵。

伴随着钟声响起,一路上都是陆陆续续前来上早朝的官员,行色匆匆,心事重重。

今日可就是皇上广布皇榜的时刻了,大家的心情自然是格外紧张的。

皇榜会经过御林军,在经过礼部,最后贴在绍安城的城墙上,以及各个告栏处。

比起科举考试而言,春闱相对于少了两个步骤而已,但也是非常严谨的。

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大家自然是不敢懈怠的,一路上都在议论着此事,让人心情越发的焦灼。

而东宫这边,孟妤一大早的就醒过来了,听着钟声响起又结束,瞅着那雾气腾腾的反向愁眉不展的。

高栾斜靠在旁边,瞥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他虽然对于苗豆芽没有多大的恶意了,但是也谈不上喜欢,再加上他这个人话也不多。

以往东宫只有殿下一个人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和自己玩,或者是练剑,或者是抓一些蛇鼠练一练。

如今多了一个宫女,他反而不适应,但至少不那么无趣了。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高栾沉默了许久,毫无征兆的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孟妤扭过头,神情淡淡,“怎么说?”

“你今日起得很早,而且一直不说话,”高栾若有所思的总结,“殿下凶你了?”

可是殿下并不是那种人,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懊恼。

孟妤长吁短叹了一声,抱着双膝无奈的摇摇头,“只是有些问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