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那永不落幕的精神(第1/2页)

作品:《特种岁月严七官

曾几何时,奉献是一种被赞美的精神。

可如今却沦落被骂作“傻”。

也许人在现实社会中很难做到真正的无私奉献,但不妨碍可以在文学作品中讴歌它。

这就如同天天吃龙虾你也腻,总的偶尔调剂点儿红薯煮稀饭。

网络上,爽文比比皆是,俯首可拾。

要爽,要精神上的嗨,太容易了。

我这本书从一开始就强调,不是爽文,我要讴歌的,就是奉献和牺牲。

也许是我太固执。

我也知道网文是需要互动,也需要顺应潮流。

但不妨碍我仍旧去做一个傻子。

我想起了当年,我还挂着列兵军衔当着新兵蛋子的时候,某天排长叫我和另外两个战友去剪连队的草皮。

那时候剪草皮没有自动化,靠的是那种大剪刀,蹲在地上手工剪,试过的人都知道,很累。

那时候的我,还是挺滑头的。

我和一个老乡趁班长和队长都不在,溜到排房阴凉的墙根下偷懒,看着山东兵老郭在烈日底下剪得一头大汗。

我和老乡自以为很聪明。

没错,我当兵前和庄严一样,见识了太多商场上的“聪明”。

不过我还是没瞒过班长。

过去那么多年,我也忘了班长是怎么罚我的,但我依旧记得他说的话——

知道你们那边籍贯的为啥那么少人在军队里当将军吗?因为你们太“聪明”了。

没错。

我们确实“太聪明”了。

正如大家觉得庄严当了几年兵才提干,亏死了,应该享受了!

其实书里的庄严相比不少兵幸运多了。

不少兵当了许多年兵,都退伍了。

不少士兵连军校都没机会上。

你们都觉得大城市好,都觉得特种部队牛,都觉得庄严应该回大城市,抱得白富美,左手事业右手美女,都特么看不起那些非精锐的部队,忘记了那些守岛、戍边的普通部队。

pla那么多人,都挤破脑袋去特种部队,谁去守边关?谁去当小白杨?

没当过兵的骂我,我也就算了。

我看到有当过兵的喷我,我就感到痛心。

战友,你忘了我们当年入伍的誓词?

你忘了部队是怎么教我们的?

有人说,培养这么一个特种兵,去带一个侦察营,浪费!

这位聪明的大哥,你以为那些“兵王”式的人物到最后去干吗了?

人生就没有起起落落了?

大家都一帆风顺了?

原“雄鹰”大队的政委武仲良,当兵的时候就是兵王式的人物,提干后春风得意一直干到旅副参谋长,却忽然军改时候被人分流到地方当一个县武装部。

按说,这多浪费!

换做是那些喷我这样那样的人,早放弃了对吧?

武仲良没有。

之后他又杀回部队,带出了一支支响当当的队伍,拿下一次次比武竞赛和国际特种兵比武的第一。

全军全副武装五公里记录(17分23秒)创造者张茂春,在荣获各种比武(包括为人熟知的爱尔纳.突击国际侦察兵比武)冠军之后提干,却在某海防旅当教导队队长……

所有这一切,不妨碍这些人在新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现在的人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了?

有些人说要弃书。

对于付费读者,七官我鞠躬,说声对不起。

对于那些实习头衔的,学徒头衔的,我就送禁言套餐,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七官我不吃你这套!要从我这里得到尊重,首先得尊重我!

我依旧忘不了,当年我在军区总医院陪着刘洪贵(其实是个化名,真名我不公布了),陪着我这位患上骨癌的老班长走过那个月难忘的时光。

他每天都扔掉拐杖,用仅剩下的一条腿,从军区总医院住院部一楼跳到八楼心胸外科——为什么住在心胸外科?因为当时已经扩散了……

部队派我去,本想着我是骨干,是党员,是老兵,怕癌症晚期的人会疼的太厉害,会跳楼,会出事。

但是大家都错了。

我那位老班长从未喊过一声疼,背着我咬着牙挺着。

心胸外当年有个很年轻的副主任医生,医科大博士毕业,老喜欢拿输液那种葡萄糖放在冰箱里冰镇了喝。

他跟我说,你那个战友可真厉害,居然整天笑嘻嘻的,他扩散得很严重,按理说会很疼,你让他别运动太剧烈,扩散更快。

我说你不是博士吗?你他娘的给他做手术啊,割掉那些瘤子。

他如同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说你知道那些瘤子是怎么样的吗?你以为是一个个的,其实是密密麻麻一堆堆地附在骨头上,你让我怎么刮。

我当时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

我可怜的老班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