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说过这句话，他不可能忘记。

“老师。”

他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机也随之消失。

也是在同一时间，他撑开了体内星空，一块古老的石碑飞了出来，其上有八个沧桑的古字，闪烁着最为柔和的神圣光芒。

“那是！”

修罗二祖等人刚刚松了一口气，此刻瞬间就又变了颜色。

石碑千疮百孔，周边交织着浓郁的岁月气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么悠久的岁月。石碑上刻着八个苍劲的大字……血海无边，回头是岸。这一刻，这八个大字亮了起来，相继从石碑上飞出，化作八团神辉，立在了苍穹的八个不同方位。

随后，石碑也飞起，漂浮在八个大字最中央。

“轰！”

安静的血海再次沸腾，无穷无尽的金色光柱冲起，那些漂浮在虚空上的金色古咒全部亮了起来，交织出了一道道神秘莫测的古老纹络。丝丝金芒链接在一起，渐渐在苍穹上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古字。

佛！

暗中，修罗大祖等人脸色再变。

“原来如此，不愧是连王都推崇有加的圣尊，他竟然早就料到了一切。”修罗大祖微颤，苦涩的道：“布下如此大阵，将启阵的钥匙留在血海边缘，他是算准了自己的弟子未来会来到这里。”

“看清了未来吗。”

修罗二祖等人脸色难看，比修罗大祖更加苦涩。

“轰！”

血海之上，金色的圣光浩荡九天十地，将血海都染上了一层金辉。

没有可怖的气机，金色光华非常柔和，如同是温和的轻风。然而就是在这等柔和的圣光下，修罗王等三道圣级幻影寸寸进断，如灰尘般湮灭，眨眼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留下。

“咻！”

苍穹上的“佛”字旋转，快速缩小，化作一道金芒射入姜小凡体内。

眨眼间而已，姜小凡身上的气息开始攀升，穿行血海而在身上留下的伤势尽数痊愈，甚至于，他所消耗的神力也恢复到了巅峰，整个人的精气神变得更强。

石碑粉碎了，化作灰烬飘荡在血海上。

姜小凡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眼中精芒湛湛，再次跨开了脚步。

“圣级幻影粉碎，九重劫难已经过去……”暗中，修罗大祖开口，望着姜小凡的背影怔怔出神：“罗天级的修为而已，他竟然也走到了那个地方……”

血海茫茫，吹过茫茫虚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小凡停了下来，额前黑发被吹的狂乱摆动。

前方，血海卷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大的难以想象，如同一口黑洞般，仿佛能够吞噬人的心神。在这巨大漩涡的最中央，一颗血色的球体安静的悬浮着，仿佛是一颗血色星辰般沉置在巨大的漩涡内。

“到了！”

暗中，修罗大祖忍不住开口。

旁边，修罗二祖等人也在望着血海。

望着眼前的场景，他们几尊罗天君王全部被震住了。

“这就是……”

修罗七组颤声自语。

修罗大祖点头，道：“王也取不走的力量，圣天存在也炼化不了的力量，我修罗族一直在守护着的力量……就在眼前。”

“呼！”

血海茫茫，血风吹拂万丈苍穹。

姜小凡立在血海之上，眸子变得无比的深邃，紧紧的望着巨大漩涡下的那颗血色星辰。它看上去很平和，没有点滴强大的气息缭绕，但是尽管如此，他却依旧感觉到了它的浩瀚，这就是他要寻找的东西。

他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望着它。

“那么，他会怎么做……”修罗大祖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当年连王都带不走的力量，人类，你能怎么做。”

听上去，他这句话是在问姜小凡，但是实际上，这句话他是在问自己。他很想知道，这个逆天的人族少年在面对着连圣天存在都取不走的力量时，他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能够展出什么样的惊人手段。

“嗒吧，嗒吧……”

血海之上，姜小凡缓慢的移动着脚步，平静的跨向前方。

“确实是道源，我能够感觉到。”

他眼中精芒闪烁，握紧了拳头。

而后就在下一刻，他做了一个让修罗大祖等人个个变色的动作。立身血海上，他平静的吸了一口腥风，毫不犹豫的跳入巨大漩涡中，没入到了血色星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