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书名起得不好,看来我对书名的审美真的是不行啊,上本书《蚁贼》开始叫《我皇明太祖》,也是好多人说俗。但是,想不到好的名字啊,《蛾贼》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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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行始於足下。若将召人备寇比作行路之始,那么降伏诸里的里长,使得他们能够积极配合、不扯后腿便是始行之初步了。

该如何折服?不外乎恩威并立、软硬两手,这也是为何荀贞今天特别留下诸里里长吃酒的原因。诸里的里长接受了他的邀请,都留了下来。

六个里长加上亭舍诸人,十几个,只黄忠一人不足置办酒席,繁家兄弟也上了手。

这会儿下午,离傍晚还有段时间,院子里太阳晒着,不冷不热,暖和和的很舒服。荀贞亲自动手,从屋内拿出了宽大的席子,铺陈在院中桓表的下边,请诸位里长坐下。黄忠先烧开了水,端出来,请他们饮用。荀贞又从后院取了点茶叶出来,问里长们喝不喝。

尽管说“饮茶之始,发乎神农”,也即早在神农时,先民便已开始饮茶,但因茶树是南方的树种,所以直到现在,茶叶的产地主要还是在蜀中、荆楚,饮茶的习惯也多集中在这两个地方,北方人喝茶的还不多。

缘由前世的爱好,荀贞嗜好此物,故此每当县中“大市”中有卖此物的时候,总会买上很多。——因为北人尚无饮茶的习俗,在集市上碰见茶叶的机会也不多。运气好的时候,也许一年能碰上一次;运气不好的时候,也许两三年见不着丁点。这点茶叶是他半年前买来的,省喝俭用,省之又省,如今剩下的也不多了,今天特地拿出来“招待贵客”。

在位的诸位里长除了北平里的苏汇之外,别的都没有喝过茶,甚至大部分都没见过。

安定里的里长见荀贞跟宝贝似的捧出一撮枯树叶似的的东西,问道:“此为何物?”

“茶叶。”荀贞忽然想起,这会儿还没有这个称呼,改口道,“也就是‘荼’。……。”见诸人还是迷惘,又道,“荼即荼荈的简称。诸君读过《凡就篇》么?篇中所谓之‘荈’,即此物也。”

荈,音“喘”。荀贞一边说,一边把茶叶放下,随后捡起个小石块,在地上写出了这个字。

诸里的里长多没有读过书,但也有上过小学,读过《凡将篇》、《急就篇》这些启蒙读物的。《凡就篇》乃前朝司马相如所编,里边有这个“荈”字。

安定里的里长恍然大悟似的“噢”了一声,再去看茶叶时,已不是陌生,而是审慎,说道:“原来此物便是‘荈’!……,记得小时读书,听先生讲此物产自巴蜀?”

“史君好记性。此物确是从巴蜀传出,如今亦盛行荆楚。诸君若没见过也不奇怪,咱们北人见过此物的本就不多。前朝司马相如是蜀人,所以在他编的《凡将篇》中会有此一‘荈’字。”他顿了顿,又道,“诸君可知扬雄么?”

扬雄是前汉末年有名的辞赋大家,与司马相如并称“扬马”。在座的诸人纵不识字,也晓得此人。苏汇笑道:“可便是作甘泉赋的那位么?”

“正是。扬雄是蜀中成都人,他不但擅长辞赋,还写过一本《方言》,记载天下郡国各地之方言,其中提到‘蜀西南人谓荼曰蔎’。蔎,古书所云之香草,亦茶之别称。”

荀贞以前不知道茶叶在两汉还没有流行,穿越后才发现,因此来了兴趣,在“茶叶”的渊源、流传、以及涉及的名人上,下过一番功夫,了解到了以上的内容。

他知道这些,苏汇等人不知道这些,他们知道的也就是《凡就篇》中写到的。安定里的里长怀疑地说道:“《凡将篇》中将此物列为药材。……,荀君,你可是身有不适么?”

荀贞哑然失笑,说道:“茶之初始本就是作为药用的一种,所谓‘神农尝百草,一日遇七十毒,得荼乃解’。此物有清神醒脑的功效,将之以为药用也非不可,但也不是非得身体不适才能饮用。平时喝点,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诸君,要不要尝尝?”

几个里长面面相觑。

苏汇欲言又止,心道:“这名门出身的子弟就是不一样,知道的东西真多!……,只是,却竟有没病吃药的怪癖!”摇了摇头,说道,“多谢荀君美意,只怕俺无福享受。”对另外几个里长说道,“你们且请品尝。”

别的几个里长也都是纷纷摇头。

这也不怪他们,主要是荀贞捧出的这点茶叶的卖相实在不好。一来当时茶叶的制作过程没有后来精细,二来,放的时间也太长了,半年前买来的,再加上商人运输,至少有大半年了,枯黄萎缩,与其说能“提神醒脑”,不如说是毒药,信的人怕是反而会多些。

荀贞也不勉强,自往木椀中放了一些,看了看,又嫌放多了,再拈出来大半,将滚汤倒入,晃了两晃,凑到鼻前闻了闻,闭起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十分陶醉的模样。

他陶醉了好一会儿方才睁开眼,见诸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由尴尬一笑,说道:“我没有别的嗜好,独好此物。……,实不相瞒,此物得来殊为不易,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