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区上传了几个图:计有执炉奴婢、执镜奴婢、捧奁奴婢、捧盒奴婢、宴饮六博、宴饮起舞、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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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入灶间做了早饭,荀贞照例亲手端给许母。

吃饭时,陈褒回来了,带了条肥大的土狗,暂不杀,栓到了桓表上。程偃端着椀,绕着狗转,啧啧称赞,说道:“竟有这般肥壮的大狗?你从谁家买来的?足够吃两顿了。”

陈褒提着酒,拿着姜、蒜,放到厨房,出来说道:“走了半截,想起王屠家卖的有狗,便去他家买了,特挑了点最肥壮的。走时,给王家妇钱她还不要,最后没办法,俺只能学那周家奴,也当了一回讨人厌的,把钱扔在了地上。亏得我走得快,才没被她拽住将钱塞回。”

程偃关注酒,问道:“酒哪儿买来的?可是中山冬酿?”

“从安定里里长那儿买来的。他那酒是前些日在县里买的,买的多。俺要了一坛。”

饭毕,接着昨天未完成的搜查。

昨天仅仅检查了各里,山林草泽尚未搜索。山林间多野兽,荀贞等人带上了弓矢,这次没有分开,而是一块儿行动。只留下了黄忠一人看守门户。

繁阳亭人烟稠密,不似那些冷清的偏远亭部,辖区内的山林不多,但若一处处细细检查,也需不少时间。荀贞、杜买骑马,程偃、陈褒、繁家兄弟步行。一行六人迤逦远行。

为了免得许季担忧,荀贞专门给他说了声,直言相告:“我等出行,只是为了完成县中的命令,肯定不会碰见二兄的。”再三交代,“别告诉阿母!”他对许母的说辞是要巡查亭部。

亭长的差事就是这么苦,迎来送往、追捕盗贼,忙时一日不得闲。现在还算好的,至少天气不错。若逢上雨天,或者深冬雪日,栉风沐雨,跋涉雪地中,那才叫一个寒苦。

不过,荀贞并没有后悔。

路过安定里时,安定里的里长站在里门口,向路上乱看,瞧见他们,隔了大老远地就忙忙长揖行礼。路过南平里时,碰见几个下地的农人,见他们过来,住了脚,敬畏有加地避让。

老百姓是最朴实的,只不过昨天的一次拒收贿赂,一次整治武贵,就轻易赢得了安定里和南平里的尊敬与畏服。这尊敬与畏服虽还只是萌芽,但只要坚持不懈,总是能换成足够的威望。

荀贞策马奔驰,迎面的风吹散了早上的阴霾。

那锦衣奴不过周家的一个奴而已,想开了,完全不必计较。忘了自己是为何来当亭长了么?他顾盼左右,这繁阳亭,这三百余户、千余口人,早晚一日,要把他们变成自己的根基。还不够,要再扩到整个乡。还不够,要能再扩到整个县?黄巾起事的声势再大,也足可自保了。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是荀子《劝学》中的几句。他勉励自己:“要把‘先祖’的话牢记,付之行动。”

越过田野,进入山林。

从最近处开始往前排查。山丘不多,林子也不是特别大,但林木茂盛,野藤缠绕,行走不易。坐骑没了用,只能步行。一直到中午,什么都没发现。众人个个满头大汗,身上污泥杂枝,歇息了会儿,继续搜查。下午依然没见着任何可疑,倒是遇见了几只野兔、雉鸟,不过被林木阻隔,又逃得快,没等开弓,已不见了影踪。

辛苦了一天,大家都是疲劳不堪。在暮色未来前,荀贞决定打道回府。对这个英明的决定,人人同意。

到得亭舍,已是薄暮。未入门内,远远地闻到一股肉香。

程偃食指大动,说道:“必是老黄整治好了菜肴!”飞奔着奔入院中。荀贞与诸人相顾一笑,也随之入内。累了一天,大家其实都想着晚上的酒肉了。将马牵入厩中,荀贞来到厨房门口。

肉香更浓了。

繁尚陶醉地深呼吸,说道:“多少天没闻过这味儿了!想死我了。老黄!肉做好了么?”

“好了,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了。”

诸人搭手,将席子铺在院中。陈褒说道:“趁天没黑,早点开吃吧。”

杜买赞成,说道:“饿得前心贴后背,走路的力气都没了。老黄,好酒好肉地上来!”当仁不让,先占了个席子,脱鞋坐下。

陈褒、程偃钻进厨房,帮黄忠分肉。荀贞见没啥可帮忙的,便去洗了一下,到后院去请许母。——许母已搬回了后院。

秋天晚上凉,荀贞怕冷着她,先抱了条单被铺在席上,这才请她入席。

一样的食案、一样的椀盘,一样的豆羹麦饼,一样的腌菜和酱,多了酒肉就不一样。气氛热闹非常。陈褒将酒提出,给每人分了一个耳杯,取了瓠瓢,舀酒分斟。肉香、酒香,尚未开动,已熏得人欲醉了。

“中山冬酿”乃为名酒,陈褒又添了点钱,也总共只买了一石而已。

程偃迫不及待,端起耳杯一饮而尽,连道:“好酒!好酒!”争过瓠瓢,又给自己倒上,仍是一饮而尽。如此这般,连喝了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