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是知道宇宙的时之长、空之阔，就越会恐惧于自己的渺小。

“我忽然想起以前一些思考。”林潇潇道。

“说说呗。”李天命道。

“我有时候会想，天地宇宙，本质是空间，然后其中流淌过无数的时间。”

“时间有进度，就像是一条河，它可以没有终点，但是一定会有起点。那么，天地宇宙的起点会是什么呢？就是世界的诞生吗？那诞生之前，又是什么？一片混沌？可一片混沌之前呢？反正，无数次往上追溯，总有一个源点吧？”

“再说空间，现在我知道了，天一界面上，有底层星空，有秩序星空，那秩序星空之上，会是什么呢？妩幽说一片虚无，那一片虚无，它有多厚？它如果足够厚，那它上面又会是什么？空间之外的空间，又是什么？”

她是刚巧想起这个话题，便把疑惑说了出来。

“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什么？”李天命问。

“我说出来，你别笑话我哈，就当是我胡扯。”林潇潇道。

“说呗，思想家！”李天命调侃道。

“我……我是这样想的，我觉得，一切有进程的东西，它的全貌，一定是一个‘闭环’，闭环就是一个圆圈，把源点和终点，对接成一个点，那就再也没有源点，亦没有终点了。”

“如果时间有‘闭环’，我们就可以知道，往上追溯时间的源头，就会发现，世界诞生前，或许就是世界毁灭。一次次生灭，出现过的人，发生过的无数故事，一次次重复。比如你我，就算生死，都是永恒存在，包括这大地上一粒微尘，都是如此。”

“又比如说空间，如果空间形成一个闭环，那么，我们往秩序星空上走，不断飞驰，最后很可能到达无序世界，再回到天一界面，如此往复，这样的话，就不存在空间之外的空间了。因为一切套住了，花开于世界，世界藏于花，花再开于世界，芥子里有宇宙，宇宙里有无数芥子。”

林潇潇认真道。

“时、空轮回，对吧？”李天命问。

“嗯。”

“还挺有意思的，可惜我们只是一介草民，想这么多没用啊。还是先得填饱肚子。”李天命笑道。

“说得也是。”林潇潇道。

她似乎有些失落，因为李天命对她的想法，好像反应不大。

“潇潇，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李天命忽然问。

“什么？”

“比如你翻开一本书，书里记载了一个故事，故事有时间线，有开篇、有结尾，中间有人生，书中角色亦可以如你一样思考，他所在的世界，对吧？”李天命道。

“对。”

“那么对这书中世界来说，你的想法是失效的，这里并没有闭环。闭环的意思，就是‘自动往复’，既然是自动，自然无人干涉。所以，假如时空没有闭环，那就一定说明，存在一个时空外的强大存在，对于他的层面来说，我们的存在，只是一段进程，有开始，有结束。”

“你是说，天地宇宙外，还有人啊？”林潇潇咋舌道。

“不一定是人啊，可能是一道规则，又或者是什么我们想不通的存在呢？哈哈，其实这些都是瞎扯，只有亲眼所见才能解惑。我们要做的，就是保留想象力，这是一种浪漫，然后，踏实前行吧！”李天命道。

“好……等我能在秩序星空自由行动，我就想去探索宇宙的尽头，这是我的人生新目标。”林潇潇道。

“恭喜你，喜获新生。”李天命由心说道。

有了目标后，她能从以前的生活解脱出来。

追寻宇宙星海，遨游太空，自由自在，那亦是李天命的渴望。

但他现在没法和林潇潇一样，所以他羡慕她。

……

三天后。

李天命、夜凌风和林潇潇，终于从方才那一片苍天森林中钻出来。

“真他喵地广人稀，走了三天，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样的世界，伴生兽完全可以不顾体型，到处游窜。

人均占地面积这么高，人人都能随便上天下地了。

在这样浩大的世界，连蓝荒在外面随便游窜，都完全没有巨兽的感觉。

它这三天在这森林中横冲直闯，连它都玩累了，可见这里有多开阔。

现在挂在李天命身上的，只有荧火和仙仙的灵体。

至于喵喵，这货已经睡了一个多月了。

“走出这片森林，希望前方有人烟。”

李天命登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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