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研究所数里之外，一座办公大楼之内。

孙胜利与李振东闲聊了几句之后，他夹着一个公文包，径直过来了这里。

“梆梆梆……”他熟门熟路，走到顶层一间办公室之前，轻巧了巧那虚掩着的房门。

“进来！”

当办公室之内的招呼声传入孙胜利耳际之后，他推开办公室门，然后满脸堆笑，走了进去。

“部长！”在里面那张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孙胜利看着面前那名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满身疲惫却依旧将头埋在厚厚文件堆里面的老领导柳大山，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招呼道。

“是老孙啊，这年过的怎么样？”自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柳大山笑了笑，说道。

“领导，您又不是不知道，自我老伴过世之后，我是孤家寡人一个，过年什么的，还不都和以往一样，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想趁着自己还有点余力，为国家人民，多做一点贡献！”

孙胜利点头笑着回应道，他这一番话，说的倒是漂亮，可儿女双全的他，为什么过年的时候都会是孤家寡人？还不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的儿子女儿，都被他送去了西方那些国家。

知道这些内幕事情的柳大山，对于孙胜利的表态，仅仅只是一笑了之，他可不大相信，眼前的这家伙，情操真的会如同他自己说的那般伟大！

柳大山自己，对于将子女送去西方的这种事情，虽然很不感冒，但他也不好多说孙胜利什么，毕竟，如同孙胜利这样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不说其他部委，仅仅只是他所在的总装，都有着不少类似的例子。

“老孙，江副部要病退的事情，你应该听到一些风声了吧？”

“你呢？能力不错，资历也够，再加上年前立了一个大功，最近这段时间，好好表现一下，如果能再完成几个漂亮项目的话，坐上老江的位置，也并非没有可能！”

上下打量了孙胜利几眼，柳大山笑着说道。

对于上位者而言，画饼这种事情，这可是他们的必备技能。

孙胜利这人，柳大山一直都觉得他功利性强了一些，对其有些看不上眼，不过这样的想法，他只会埋在心底，表面上看起来，他在孙胜利面前，依旧都是和颜悦色，一副很看重的模样。

刚刚这一番话，他根本就是半真半假，事实上，他也仅仅只是鼓励孙胜利好好工作而已，并未真的去承诺他一些什么！

“领导，我过来这里，是有事情需要向您汇报，您先看看，我带来的这份文件？”

一番话落入孙胜利的耳中，却令的他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他自里面摸出一份文件，随后恭恭敬敬，递到了柳大山的手中。

“yj助手？可以对我们军方所使用的系统，进行各种优化？”

结果孙胜利递过来的那份文件，柳大山大致浏览了一番，他微微一愣，又道：“老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编写出yj助手这个软件之人，与年前你拿过来的那种催化剂之主人，应该同属一个吧？”

“一分不花，你从他手中拿到那种催化剂配方，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凭借yj助手，那位小朋友一年至少能赚上百亿，你又去打他的主意，想从他手中拿到源代码？你就不担心，会令他反感，心中对我们不满吗？”

“前些日子的世界奥数大赛，老美终于拿了冠军，赢了我们一会，可你知道，当我看到老美的参赛队伍，都是华人面孔的时候，我心中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早些年，国家穷，我们所培养的人才，去了外面就不愿意回来，这我勉强还能理解，可是现在呢？我们的经济水平，已经是全球第二，为什么出去后就不愿意回来的优秀人才，反而更多了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反思一下，老美是全球搜罗人才，而我们呢？却是全球引进洋垃圾，下面某些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令人寒心啊！”

面色复杂，柳大山一声长叹，他直视着面前的孙胜利，紧跟着继续说道：“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其他事情，我管不了，也没那个能力去管，但是我们总装这边，我绝对不希望有人因为一己之私，逼得某些优秀人才，不得不远走海外？”

“老孙，能省下一笔巨额资金，一分不花，从那杨建手中，拿到那份催化剂配方，这确实是大功一件，可如果因为你逼迫太甚，造成什么恶劣后果的话，那就肯定有些得不偿失了啊！”

目光凝聚在孙胜利的面上，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一般，柳大山一字一字，缓缓说道。

如今这个季节，京都的气温，一直都保持在零度左右，可是现在，在柳大山的目光注视之下，孙胜利却是大汗淋漓，就连后背，都已经被冷汗完全沁湿。

“领导，我从杨建手中拿到催化剂配方之时，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小情绪，不过在我的批评教育之下，他很快便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本来是想着，就算花上十亿八亿，只要配方在手，我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