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山。山神庙。

“妈的，真重！”

王建军把曲克孟扔在地上，还狠狠地踹了一脚。曲克孟早就醒了，发出依依呜呜的悲鸣声。

烛光下，林杰如杀神一般盯着曲克孟。

曲克孟问：“小子，你真的没死？”

“啪！”

曲克孟脸上一阵火辣。这一记耳光，林杰积蓄了全身的力气，打得曲克孟像个铊镙，原地转了数圈，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刀疤脸，没想吧？阎王爷不收我，让我回来报仇。”

林杰手持老虎钳，面目狰狞地走向曲克孟，曲克孟的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他真的怕了。

林杰对王建军说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曲先生算一笔旧帐。”

王建军站在山神庙外，听见山神庙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你用力喊，有多大声都喊出来。”

林杰用老虎钳把曲克孟的手指甲全部剥落，痛得他死去活来，一直到他昏死过去，也没有停止折磨。

“告诉我，我的八百万呢？”林杰冷静之极，仿佛摆在他面前的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个木偶人。

“你不说没关系。我有时间，慢慢玩。”

老虎钳夹住曲克孟的手指尖，用力！指尖骨裂。

“啊啊啊——求求你——别、别，我都说......”

曲克孟跪在林杰面前，痛哭流涕。眼前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如今已成长为恶魔。

“八百万，我放在张菁那里，已经用去两百万买房子和车子，还有六百万。哎哟哟，疼啊......我要死了！”

林杰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蝼蚁一般的败类。想当初，他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现在都要加倍偿还！

林杰问：“六指和红毛呢？”

“他们在西城一家酒吧看场子，唉哟哟——”

“什么酒吧？”

“小时光酒吧。”

“邓飞呢？”

“他拿了十万块钱，回老家种地了。”

“你怎么知道？”

“他自己说的，他要回老家。”

......

林杰永远也不会忘记六指和红毛是如何折腾自己的，更不会忘记邓飞这个王八蛋吃里扒外。

深入骨髓的仇恨，一直埋藏在他的内心，酝酿，燃烧，一朝喷出，就如火山爆发。

“借你一根手指用。”

林杰手上刀光一闪，曲克孟的右手中指掉下来，指上还戴着一个钻石戒指。

曲克孟惨叫一声，又一次晕了过去。

“建军，过来，帮个忙。”

王建军知道林杰的意思。自从把曲克孟绑到山神庙，压根就没想让他活着。两个人把曲克孟捆结实，嘴巴又一次用胶布封死，然后抬到山神庙附近的树林里，让他永远长眠在青山绿水之间。

第二天早晨，听雨轩老板娘张菁被无罪释放，回到店里一直睡到傍晚。

张菁和曲克孟被抓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赤条条的，别说有多么丢人。

睡够之后，张菁想起曲克孟。打他电话，关机。

日落时分。听雨轩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身穿灰色披风，戴着口罩和墨镜。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

客人阴阴地说道：“给我来一壶西湖龙井茶。”

张菁亲自泡来一壶龙井茶，送进客人的包间。

不知何故，此人一进来，就给张菁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等等，给你看一件东西。”

就在张菁转身离开时，客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张菁打开一看，吓得“啊”一声尖叫。

这是一根戴着钻戒的手指头。它的主人是曲克孟。

张菁太熟悉了。

“你是什么人？”

“仇人。严格地说，是曲克孟的仇人。我从来不杀无辜之人，只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曲克孟已经死了，他说还有一张六百万的存折在你这里，请你还给我。”

“你等等，我这就给你。”

张菁的两腿差点就要站不起来了，浑身筛糠似的颤抖。

客人把那枚钻戒扔给张菁，阴笑道：“这东西给你作个纪念吧。你知道该怎么闭嘴？”

“知道。我一定照办。”

一壶泡好的龙井茶，香气袭来。客人并没有喝，说完便离去。张菁感觉时间比过一万年还要慢。

客人一走，她浑身冒着虚汗，瘫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气来。

林杰把存折塞给杨儒庭，被杨儒庭挡了回来。

杨氏武校有陈雄的两千万投资，又从姚二麻子那里敲诈三百二十万，资金已是相当富足。学员人数已经增加到六百多人。

杨儒庭和杨亚婷兄妹二人，在史勇的协助下，把武校经营得风生水起。

转眼间，岁末将至。

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