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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嫁给将军后的种田日常未妆

第62章

凤翔赌庄是这座镇子上唯一的一家赌庄,有人对这里趋之若鹜,有人避之唯恐不及,朝廷本是有禁赌令的,但是近些年来已形同虚设,再加上赌庄与官府又有几分关系,钱能通神鬼,上下打点一番,久而久之,竟就无人敢管了,俨然是当地一霸,而在这里散尽家财、倾家荡产的赌徒们更是数不胜数。

此时正是下午时候,几个打手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位穿着赭色锦袍的胖子入了赌庄的后院,一进门,打头那个便问道:“人在哪儿?”

一名汉子连忙迎上来,谄媚笑道:“二爷回来了,人在柴屋里呢。”

“嗯,”那二爷又道:“死了没?”

“还没,二爷还没见着他,怎么会让他这么爽快就死了?”汉子答道:“哥几个给他灌了点水,还有气儿在,就是昏迷着,也不能说话了。”

二爷在院子里站定了,抬了抬满是肥肉的下巴,道:“拖出来给我看看。”

那汉子应了,回身进了柴屋,果然拖了一个人出来,扔在地上,那人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呻,像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二爷伸出一条腿,踢了踢他的身子,把人翻了过去,那人身上脏兮兮的,衣裳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脸上一道道血印子,看起来血肉模糊的,颇有几分可怖,除此之外,倒似乎没什么大伤,这人正是被赌庄连夜捉回来的迟有财。

二爷皱起眉来,肥胖的脸色露出几分疑色:“就这?”

那汉子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提醒道:“二爷,在后边儿。”

他说着,亲自动手把人翻过来,露出背上的伤来,鲜血浸湿了衣裳,瞧着血呼啦的,二爷又皱了皱眉,面上露出几分嫌恶,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遇到劫道的了?”

“哪儿能啊,二爷,”汉子立即解释道:“那人看着不像是劫道的,倒像是专门追上来射这一箭似的,三子当时看见了,说他射中了迟有财就跑了,连停都没停一下。”

二爷听了,十分惊讶:“是箭射的?”

他这回终于纡尊降贵地俯下|身,凑到迟有财的身边看了看,又觑了几眼,比划了一下,道:“倒是挺准的,不过这箭都正中心口了,人怎么还没死?”

那汉子答道:“是箭有问题,二爷。”

他说着,手一伸,旁边人连忙把东西递过来,那汉子双手捧着递到二爷面前,道:“您瞧瞧。”

二爷打量了一眼,箭尖儿上也沾满了血,最令人惊奇的是,这是一枝竹箭,做工十分精巧,箭身打磨得很光滑,没有一点毛刺,尾羽也整齐,入手很有分量,这么一想,倒也合情合理了,竹箭与铁箭的威力自是不能相比,难怪在正中心口的情况下,迟有财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二爷脸上浮现几分若有所思,汉子便道:“二爷,现在这怎么办?”

人他们是给带回来了,但是看迟有财这副衰鬼样子,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别说还钱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要他们赔上一张草席子,给人卷了扔乱葬岗里去。

二爷看了地上的迟有财一眼,随口道:“找老赵头过来给他看看,弄点什么便宜药草给他灌下去,先把人弄活了再说。”

汉子听了十分惊奇:“咱们还给他治啊?”

二爷摸了摸下巴,道:“他死了,那三十两银子的债怎么办?大老爷过两日就回来了,必然是要查账的,这窟窿你来堵上?”

汉子顿时噤声了,三十两,娘诶,他这辈子都没摸到过那么多银子,再说了,是迟有财欠下的债,关他什么事?

二爷吩咐道:“先给他吊着命,等大老爷回来后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再说。”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你们也能拷问拷问那射箭的人是谁嘛,那人要杀迟有财,肯定是跟他有仇,这迟有财要是死了,账可还没死,谁杀了他,谁就接下这笔账,咱们这地儿向来是只认钱,不认人的。”

说完这些,二爷又腆着肥肥的大肚子出去了,顺便还把那支竹箭也带走了,看样子很有几分兴趣。

……

恰是下午时候,山林间斜阳熏熏,一只土灰色的野兔子正探头探脑地蹦出来,在小坡的树后溜达,它不时嗅了嗅青草叶,然后不甚感兴趣地扭头跳开了,它支棱着长长的耳朵,在草丛中蹦来蹦去,最后到了一处篱笆旁,低头拱了拱篱笆下面的缝隙,还试图钻进去,正在这时,暗处有一枝竹箭如闪电一般咻然而至,野兔应声栽倒在地,拼命扭动挣扎着,发出惨烈刺耳的尖叫,最后一头翻滚到草沟里,蹬了蹬后腿,没再动弹了。

迟长青从容收了弓,走上前去,弯腰把竹箭拔出来,殷红的鲜血汩汩滴落在地,他却面不改色地用草叶擦了擦箭尖,然后把竹箭收了起来,箭是他亲手打磨的,不算良品,但也不能浪费了。

迟长青提起犹在颤抖的野兔子,转身就走了,旁边的篱笆里面是两块地,一大片豆苗生机盎然,青嫩嫩的叶子随风摇动。

早在之前他就发觉这里有野兔子偷吃豆苗叶子了,迟长青特意做了弓箭,就是为着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