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神复杂，很难接受：“他临走前跟你说过什么？交代过什么，又给过你什么？”

秦命针锋相对：“老爷子在哪，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有你的问题，我也有我的疑问。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们就这么僵持下去，谁都别想得到答案。”

“他在修罗殿，情况很不好。”

秦命眉头微皱：“他怎么了？”

“回答我的问题，他临走前跟你说过什么？”‘

“什么都没说。”

“这就是你的诚意？”

“你既然了解他，他像是会跟我交代什么的人？”

少女面色微寒，从没有谁敢这么跟她说话。“他失踪八年，都在青云宗做过什么？”

“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他怎么了！”

“受伤！”

“多重！”

“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他在青云宗做过什么？”

秦命有些恼了，跟这女人谈话真费劲：“守坟！”

“认真回答！”少女声音陡然一提。

“彼此彼此，想要我怎么做，你首先得做个表率。”秦命现在基本能确定附近没有潜伏的强者，很可能只有少女自己进了幻灵法天。

“他回去的消息泄露了，遭到敌人联手伏击，虽然最终保着我们杀出重围，但受了很严重的伤。”少女眼神稍暗，修罗殿正在遭受创立以来最残酷的考验，殿主重伤未愈，被寄予厚望的他却同样带伤回归，好在他的威慑力还在，殿主又强行付出，两人再次毁灭了敌方一位至尊，这才镇住了蠢蠢欲动的强敌们。

修罗殿暂时还算安全，但是这种安全会持续多久，又会不会遭受更可怕的灾难，谁都不敢保证。现在修罗殿内部风雨飘零，很多不安定的因素已经开始浮现，而且越来越多。

“他……”秦命还想多问些老爷子的情况，可忽然间感觉好遥远。老爷子的境界、所处的地域、周围的强者、应对的强敌，等等，都像是天空的雷云，而现在的自己像是地上的石子，遥远的让他感受到深深地无力。知道又怎样？去了又怎样？

“他已经做好跟修罗殿共存亡的准备。”少女难得的多说了一句。

秦命深深吸气，调整情绪：“老爷子在仓库里住了八年，守坟八年，我在照顾他起居，他在陪伴我成长。我们相依为命八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他很少跟我说话，八年里只传授了我一套口诀，生生决。直到那天你来到仓库，他交给了我修罗刀，留下了大衍古剑和剑典，还有一个字，命！”

“你能感受到修罗杀界？”

“能！”

少女闭上了眼，没错了，是真正的修罗刀！为什么？她真的搞不懂！就因为照顾你八年，你就把当世五大妖兵之一的修罗刀交给了他？一个边荒苦寒之地的普通少年？一个天赋背景毫无出彩之处的普通人？

当年多少惊采绝艳的天才跪在你面前，你都没有收做传人！

当年离开之前，殿主委婉表示让你留下修罗刀，你依旧带着它离开！

为什么？就因为坟里埋葬的那个人？就因为那么一场经历？

你给他大衍古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为什么要留下修罗刀？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器重？他何德何能，能得到修罗刀传承！

没有谁比你更清楚修罗刀的意义，为什么要交给他？他配吗！

究竟是出于什么考虑，让你做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决定。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秦命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少女，直到这一刻，她全身都在涌动的杀意和抵触才稍微的减弱了几分，虽然依旧强烈，起码不像是块冷硬的冰块杵在那里。“是谁安排你来的？”

少女闭着眼睛，静静地站在歪扭的老树上，像是没有听到秦命的问话。

“告辞！”秦命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不想跟这个高傲的女人纠缠，羽翼准备离开。

少女终于开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的修罗刀早晚有天会暴露，到那时会有很多人漂洋过海来追杀你。做个交易，你把修罗刀转赠给我，我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富贵、地位、女人，哪怕是更好的机缘。相信我，我有那个能力。”

“你很清楚，它不属于你，你得不到。”

“驾驭它的人是你，控制它的人是你，它现在属于你，只要你愿意，总归能想到办法分离它。”她清楚强行抢夺修罗刀的结果，也不想闹得太轰动，让其他人发现自己来到这片地界。但是秦命现在是它的主人，两年下来基本已经交融到一起，只要秦命愿意想办法，还是有机会把修罗刀剥离的。

“不可能！”

“你保不住它！”

“它是老爷子给我的，我绝不会拿着它换取所谓的机缘。除非老爷子要收回去，又或是哪天我死了，它会重新回到老爷子身边。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就此别过，说不定将来还会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