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虚弱不堪的一国之母，还有她震惊眼神中的那一丝颤动，悟空心间一软，终究是矮下了身子，而后将自己的脸颊贴了过去。

直到此时，兰馨皇后颤动的手掌也终于是触碰到了悟空的脸颊，仅仅一瞬，她的指尖便是狠狠一颤，如受惊的小兔般缩了回去。

这是……晚欣的孩子，我竟然……在有生之年看到到了晚欣的孩子，难道这便是上天给我的最后恩泽了么。

滚烫的泪珠从兰馨皇后的脸颊滑落而下，她举在半空的手臂渐渐发抖，似乎无力继续支撑下去的样子。

悟空抬手抓住兰馨皇后的手腕，而后将其略显冰冷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一抹笑意也是在悟空的眼中闪过，他柔声道：“娘亲曾说过，她这十几年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若您今日不肯让老孙为您医治的话，他日，娘亲见到老孙的之时，恐怕会揪掉老孙的耳朵。”

嗤~！

悟空的幽默让的兰馨皇后破涕为笑，但那滚烫的泪水依然在止不住的往下流。

而一旁的霓凰，分明是从自己母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清明，与之前的死志相比，这一丝清明无疑是让那根深蒂固的死志有了一丝动摇。

“你是晚欣的孩子，真好，我还能见到我的外孙，悟空……你能……喊我一声外婆吗，像普通人一样喊我一声外婆。”兰馨皇后模糊的双眼几乎不敢眨一下的盯着悟空，似是在害怕眼前的一切会突然消失，就连她的语气也是非常的小心翼翼，更像是在恳求一样。

闻言，悟空苦笑着摇了摇头，见状，兰馨皇后心底一颤，一抹失望在眼中闪过。

悟空看在眼里，方才说道：“并不是老孙不肯叫你一声外婆，实在是因为……老孙与霓凰的关系……”

听着悟空的话，兰馨皇后眼中的失望顿时减弱了几分，她抚摸着悟空的脸颊，这才摇头道：“无妨的，我靳家一向都……都是近亲成婚，即便……霓凰是你的小姨，也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听着兰馨皇后的话，悟空心中却是一片恶汗，近亲成婚，他打心底的有些排斥，但还好他与霓凰并没有任何血脉关系。

“母后，他……他并不是姐姐的亲生孩子。”一旁的霓凰忽然说道。

“呃……”

闻言，兰馨皇后虚弱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是恢复如初，她伸手握住悟空的手背，虚弱的笑道：“悟空……即便你不是晚欣亲生，但你当她是娘亲，她亦视你为亲生儿子吧？”

悟空点头。

见状，兰馨皇后苍白的脸色顿时惊起一抹欣慰的笑意，这才说道：“既然如此，你喊我一声外婆又有何妨。”

闻言，悟空眼中闪过一抹为难，实在是他有他的原则，这一世上，唯一能够让他在心底敬重的人，只有她的娘亲靳晚欣和父亲隐峰，这兰馨皇后给他的感觉虽然很是亲切，但是……他终究是难以逾越心底的高傲啊。

看着悟空眼中的挣扎之色，兰馨皇后心中即期盼又紧张，片刻后，终究是笑道：“没关系，也许……也许是我太心急了。”

一旁的霓凰见状，急忙安慰道：“不是的母后，他……他只是……他只是有难言之隐……”

也只有霓凰最为清楚悟空的身世，他可是曾经的齐天大圣，桀骜不驯的悟空战神，他不肯喊自己母后一声外婆，无疑是因为心底的那抹高傲。

听着霓凰的安慰，兰馨皇后摇头笑道：“没关系的，悟空叫不叫我外婆又有何妨，他……终究是我的外孙，我女儿晚欣的儿子。”

兰馨皇后自始至终都在避开悟空是靳晚欣养子的话语，因为，她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她害怕自己任何语言上的差别都能让眼前的幸福化为乌有。

“外婆……”

突然，一声极其别扭的声音在得悟空的口中发出，就连旁边的霓凰听到悟空的喊声后，也是瞬间惊讶。

但是，兰馨皇后却是身体狠狠一颤，一抹深深的颤动在心底升起，泪水顺着眼角狂涌而出，若不是她瞬间握着嘴巴，早在刚才那一刻，她怕就要哽咽出声。

“外婆。”悟空再次喊了一声，这一声比之刚才显然是要正常了许多。

悟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当看到兰馨皇后眼中的失落后，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喊出了声，也许真的是因为……她这十几年来为自己娘亲所受的苦吧，还是因为，兰溪皇后自始至终都散发着的母仪天下的慈爱。

“哎……哎……”兰溪皇后喜极而泣紧紧握着悟空的双手，若不是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她恨不得将悟空搂紧怀中。

看着心情再一次好转的母后，霓凰向悟空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悟空这才板着脸说道：“老孙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老孙可不会叫靳桓天外公。”

扑哧~！

扑哧~！

兰溪皇后和霓凰皆是因为悟空突然的话而笑出了声。

一瞬间，整个寝宫的气愤已是变得轻松了许多，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悟空跟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