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_97(第1/6页)
作品:《七十年代记事》齐淑芳在心中确定自己姐夫是慕青云时还没看完信,往下仔细看,果然看到慕青云的名字出现在信里,真是那个不怒自威的老男人?至少得有四十多岁了吧?婚期定在农历的腊月十八,阳历就是明年的一月二十一。
现在十月上旬,婚期倒计时还有三个多月。
有足够的时间给她准备结婚礼物,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呢?薛逢应该什么都不缺,但自己送礼物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
妈妈为什么坐着不动了?坐在地上晃动拨浪鼓的七斤仰脸看。
仰……仰……仰……身体不平衡,“扑通”一声,七斤仰倒在地,拨浪鼓甩了出去,即使身下凉席上铺着厚厚的两层被褥,脑袋瓜也好痛啊!
“啊……啊……妈妈……”七斤躺着不起来,乱蹬腿。
齐淑芳回过神,噗嗤一声:“小笨蛋!好好坐着怎么会摔倒?”放下信,双手叉到儿子腋下,轻轻松松地抱到怀里轻拍其背。担心七斤在床上不老实滚下来摔伤,于是她就在地上铺了席和被子,即使滚出被褥边缘也没有关系。
七斤哼哼唧唧,抓着她垂到胸前的辫子往嘴里塞。
“饿了?这可不能吃!”齐淑芳单手抱儿子,单手把辫子放到脑后垂下去,转身给他冲了奶粉。断奶后,奶粉就不再送人全部留给七斤吃,没有奶水可吃,他就很乐意喝奶粉了,另外还订了一份牛奶,每天早上都会有送奶员送到门口。
只要对儿子好,凡是能做到的,齐淑芳全部做到了,甚至远比任何人对自己孩子都好。叶翠翠偶尔看到七斤的伙食,都笑说吃得太好了,无人能比。
多亏贺建国和齐淑芳有条件,如果生活水平差,七斤就是吃苦的命。
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奶粉,七斤开始咬奶嘴,他前面已经长了好几颗牙齿,特别喜欢撕咬东西,拨浪鼓的手柄上就有他不少口水。
“不准咬,好好喝,喝完妈妈带你看花花!”
随着齐淑芳的拍打,很识时务的七斤老老实实地喝完,咧嘴冲着齐淑芳笑,露出几颗白白细细的牙齿,“啊啊!啊啊!啊啊!”
“啊什么啊?叫妈妈!”
“妈妈!”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贺建国下班回家,见母子俩在堂屋玩得高兴,一边把衣服搭在衣架子上,一边伸手过去抱过儿子高高举起,道:“胖儿子,什么时候会叫爸爸呀?叫爸爸!”
“啊啊!”七斤好像很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开心得手脚乱动,口水直流。
“叫爸爸!”
“啊啊!”几滴口水很顺li地落到贺建国脸上。
“叫爸爸!”
“妈妈!”七斤咯咯直笑,就是不如他意。
贺建国双眉竖起,“臭小子,叫爸爸!听到没?叫爸爸,爸爸!”
贺七斤睁着和齐淑芳极其相似的一双圆圆大眼,满脸懵懂和无辜,“啊!”
齐淑芳忍俊不禁:“怎么听着你叫他爸爸,他答应了。”
“臭小子!”贺建国放低胳膊,七斤落在他怀里,点了点七斤的鼻子,贺建国不高兴地道:“臭小子,天天知道喊妈妈,怎么还不会喊爸爸?这么笨!”
“妈妈!”七斤大叫。
贺建国一脸郁闷,七斤不到十一个月就可以在大人的搀扶下走路了,大人放开手他能自己走好几步,就是说话比较晚,从六七个月时开始教他说话,目前为止只会叫妈妈,这个晚是相对走路来讲,和别的孩子比起来,说话并不晚。
齐淑芳揉了揉笑痛了的肚子,和他说起薛逢的婚礼,以及不知道送什么礼物。
“送对手表吧,既好看又大方。”贺建国首先想到了这个,然后看看妻子,看看儿子,“虽然婚期定在周末,但不知道你那天工作不工作,难道要请假?”
“就这么一个姐姐,对我们还挺好,不管上班不上班,肯定要请几天假去参加婚礼。”
除了产假,齐淑芳从来不随便请假,事假应该很好请,而且在列车长不在的情况下,副列车长完全可以代替,管理列车上的所有事务。本来副列车长就是跟着列车长行动的,对工作流程十分熟悉。她这趟列车的副列车长已不是原先给自己使绊子的那位了,而是一位比较年长也很服众的中年列车员,是齐淑芳上任后提拔上来的。
到目前为止,她接任三个月,这趟列车令其他部门大为改观,因为之前太差,所以改变一点点就让人很惊艳,何况变化这么大,估计年底评选,她依然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齐淑芳这时候如果还不明白薛逢的苦心,她就是个傻子。
薛逢很早之前应该就在为今天铺垫,那个时候,她估计已经在心里认下齐淑芳这个妹妹了,就是没有行动而已。
试想,薛逢当列车长时管理一片混乱,乘客们怨声载道,手底下的列车员们有一部分经常偷懒,臭名昭著,等齐淑芳上任后,管理严格、服务态度认真、乘客如沐春风,齐淑芳的工作能力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