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柴二救命(第1/2页)
作品:《衣手遮天讲的什么》翟氏坐在主座上,听着窗外的哗啦啦个没完的雨,眼睛盯着门口那个一探一探的小脑袋。
“谢景衣,你给我滚进来!”
谢景衣缩了缩脖子,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娘啊!这东京城一下雨,我便想起了在杭州的时候,一到这个时候,您就叫人去给我们买白米糕吃。”
“这不一大早儿,我特意出门去,给您买白米糕了。跑了好远呢,城南的一个小巷子里,才有最地道的,那家的厨上,都是地道的杭州人。还热乎着呢!您要不要尝上一口?”
谢景衣说着,伸出了一只手,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翟氏板着脸,“是么?你去给我买白米糕了?”
谢景衣拍了拍胸脯,“千真万确!”
她虽然在郑王府暴露了身份,但郑王府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场的要不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要不就是即将砍头的逆贼,她谢三还是好好的谢家三姑娘呢!
那黑羽卫的事情,若是让翟氏知晓了,她不是日日夜夜担心得睡不着儿!
“那你拿过来吧!”
谢景衣松了一口气,踱着小碎步就走了过来,还没有到翟氏跟前,就感觉一根竹条儿唰的劈了下来。
谢景衣一个闪身,险些没有就地一滚,慌忙将食盒往地上一搁,抱着脑袋就跑,“阿娘怎么诓我?”
翟氏拿着竹条儿就追,“我儿诓娘的本事,出神入化,为娘若不学着点,一日千里,岂不是要落了下乘?谢景衣,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不把阿娘说的话当话了!”
“胆子比牛都大,你告诉我,前天夜里,你去哪里了?我瞧着你有些肝火,特意天不亮就起了,熬了一锅药茶,拿过去想着叫忍冬温在炉子上,你一醒来了,便能够喝。”
“好家伙!我去的时候,忍冬还睡着,你倒好,床榻上空空的,鬼影儿都没有一个。我道你皮,你阿爹还有未来的夫君都不吭声,不骂你,我便也就容了你。可你的胆子飞上天了你!”
“头一遭,你在杭州城,夜里出门,阿娘罚你禁足,写认错书,写了一箩筐。那字的笔划掰开来,连在一起,能绕杭州城一圈。字字血泪,句句戳心,阿娘以为你知错了!”
“哪个晓得,都是荒唐言,全是狗屁!”
翟氏说着,手中的竹条甩得飞起。
谢景衣围着屋子跑,不敢回头,也不敢跑出去,她要是敢再踏出这个门,翟氏非得气得罚她禁足三个月。
“娘啊,你听我解释啊……我也不是故意写那么多字的,真心不是废话,我就是天生……天生话多。您同阿爹,都没有这个问题,那只能怪祖父了,祖父话多,传给了我,我也不想要啊!”
翟氏一听,火气更盛,“以前回回都叫你绕晕了糊弄过去,今日我都写在手心里,不要听谢景衣的,说破嘴皮子了,也是她的错!”
谢景衣回头一看,那真是哭笑不得,翟氏摊开手来,上头当真写着一串字儿。
她以前到底是有多造孽,才给翟氏留下了这等阴影。
屋子统共就这么大,谢景衣也不是那等不孝之人,原就想着,带着翟氏出出汗,好让她脾气也消一些,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动真格的了。
“阿娘啊,你听我解释啊,那天早上,我是去和柴二……”
她的话音刚落,翟氏的竹条儿就刷了过来,谢景衣抱住了头,只听得啪的一声,一点儿也不疼。
“逸天,你怎么来了,三囡不听话,我正教训她。你这孩子,作甚替她挡这么一下?没得惯坏了她!”
翟氏看着柴祐琛手上的红印子,气得将竹条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搁,狠狠的瞪了谢景衣一眼,然后转身拿起了桌子上的药膏,给柴祐琛涂抹了起来。
谢景衣瞧着鼻头一酸,她阿娘嘴硬心软,竹条准备好了,抽下来了,药膏也同时准备好了。
柴祐琛等翟氏细细的抹完药,心情平复了几分,方才说道,“您误会了,那日难得不朝,是我天还没有亮,就接着三囡出去看日出了。因为时辰太早,不想惊扰了府上,便没有大张旗鼓的,不想叫您给瞧见,都是逸天的错,怪不得三囡。”
翟氏看了柴祐琛一眼,叹了口气,“如今不正是上衙的时候么?你怎么突然来了?”
柴祐琛悄悄的往谢景衣身前站了站,一脸郑重的说道,“逸天今日来,即是私事,也是公事。”
翟氏一愣,“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公事?”
柴祐琛看了一眼周围,翟氏会意,叫屋子里其他的人,全都退了出去,站得远远的,听不到屋里人说话。
柴祐琛压低了声音,“官家有意迎二姐进宫,您做好准备。今日前来,是来送帖子的,太后过几日要办赏珠宴。”
翟氏立马捂住了嘴,“不是不是。”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眼眶一红,掉下泪来,“逸天同我们,是一家人,我也就不在你跟前装了。人都道宫中好富贵,可我宁愿不要那泼天的富贵,也不希望我儿去那里头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