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铜海市到上京，要两个半小时。

一路上，白羽那深邃的眼神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搞得我有些魂不守舍。我想静心凝神，但一闭上眼睛，她就仿佛在我面前，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深情的凝视着我。我不敢看她，所以下意识的马上又睁开了眼睛……

如此仿佛了十几次之后，我转头看向了外面的云海，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一切，可儿都看在了眼里。

她按下服务键，喊过空姐，让空姐给我们送两杯香槟过来。

“好的，请稍等”，空姐微笑着说。

不一会，香槟送来了。

“谢谢”，可儿接过来，转身递给我一杯，“少爷。”

我看她一眼，接过来，诧异的问她，“这是干嘛？”

可儿会心一笑，跟我碰了一下杯，“喝点酒，放松一下。”

说完，她先喝了一口。

我一看，下意识的也喝了一口。

酒很淡，味儿很正，很舒服。

她说的很对，一口酒下去，果然，心里安静多了。

可儿凑近我，小声问我，“少爷，我看您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因为白羽？”

我看她一眼，没说话，轻轻喝了口酒。

她嘿嘿一笑，“我看得出来，您喜欢她，她也喜欢您，没事的，暂时分开几天而已，您要是想要她，那不是随时的事么？”

“我跟你说了，我不是喜欢她”，我淡淡的说。

“那您干嘛这么心不在焉的？”她不解，“我跟了您那么久了，还从没见您这样过呢……”

“我承认，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我说，“睁开眼睛是她，闭上眼睛也是她。不止我这样，恐怕她也是这样，她现在的心里全是我的影子，做什么都没心思了。”

“那这还不是喜欢？”她眼睛直冒光，“这是一见钟情好不好！”我深吸一口气，摇头，“不是，这是错觉。”

“少爷，您别这么压抑着自己好不好？”她看着我，“我看您这样都心疼……是，您爱小珺姐姐，也喜欢小安雨，可多一个白羽又怎么了？那姑娘真的不错的，而且我俩还能是个伴儿，多好啊？”

“什么你俩是个伴儿？”我不解。

“她跟着您，肯定也是个丫头啊”，她说，“两个丫头，不就是个伴儿了？”

我无语了，“你……”

她调皮的一笑，“是不是觉得，我说的特别对？”

我被她逗乐了。

见我笑了，她也笑了，想趁热打铁，“那就这么定了啊！您不许在压抑自己了！”

我无奈的一笑，跟她解释，“我没压抑自己什么，我和她不是什么一见钟情，那真的不是喜欢。”

“那到底是什么？”她不明白。

我沉默片刻，轻轻喝了口酒，深吸一口气，“是错觉。”

“错觉？”她一皱眉，“怎么会是错觉？”

“昨晚在雷霄宫，我把她的残体从九鼎阵中夺出来之后，曾经短暂的封到我的身体里”，我说，“当时是没办法，情急之下，不得不这么做。那会没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我把她的残体和残神封进自己体内，这就相当于我俩事实上发生了合体。虽然就是那么一会，但却对她的残神和我的心神都造成了很微妙的影响。她那时候虽然是残神，但无论是我们在铜羽山为她做的，还是在雷霄宫为她做的，她都是清楚的看到了，感觉到了。所以等她醒了之后，我们看着彼此的时候，感觉就很不一样了……”

我看看她，“你明白了吧？”

她想了想，“合体……就相当于您和她发生了那种事，是吧？”

我脸一红，“嗯。”

“哦……”她点点头，“我懂了……”

“所以，这是错觉”，我说，“并不是真的喜欢。”

“难道，这不是缘分？”她诧异的问。

“是缘分，但这不是发自内心的感情”，我说，“就像高颖，她在梦境里爱上了我，我也因为那个梦而对她动了心。可是梦境终究只是梦境，不能当真，所以我跟她说，这一切都是错觉，让她忘了我，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那……您觉得，高颖小姐把您忘了么？”她看着我。

“不知道……”，我淡淡的说，“应该已经忘了吧。”

“那您对她呢？”

“我早就走出来了呀”，我平静的一笑，“从高家的四合院出来之后，咱们去吃了顿涮肉，然后我就回到自己的生活中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外面的云海，“我想，她应该也已经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吧。”

可儿想了想，“那……白羽这事就这么算了？”

“人有百年之寿，妖有千年之身”，我说，“她会走出来的。”

“嗯……”，可儿和我碰了一下杯，把剩下的酒干了。

我也一口干了，把杯子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