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裴绵曼依偎在祖安臂弯中，手指调皮地在他胸膛画着圈：

“阿祖，要不要我给齐王世子那边透露点假消息？”

露在锦被外面的肌肤当真是比外面下的雪还要白。

祖安摇头道：“暂且不要，等时机成熟时我再和你说。”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内应，自然要用在刀刃上。

两人搂在一起说了会儿情话，很快一个眼神对上，又是天雷勾动地火。

“咚咚咚！”一阵细微的敲门声过后，门吱呀一声打开，红枣探着脑袋伸了进来，“小姐，府上的人陆陆续续要起来了。”

潜台词很明显，姑爷该走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嗯~”

听到小姐那仿佛由喉间压抑发出的腻声，同为女子，她都听得心慌意乱，急忙将房门关上了。

红枣拍着胸脯，只觉得心跳得十分厉害。

她抱膝坐在梯子上守在外面，回忆起早些年间府上那些人因为小姐身份不受宠，经常背后闲言闲语攻击她长相太过妩媚妖艳，说她准是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媚子，当时自己还气冲冲地和那些人吵架。

现在看来，那些人也没说错嘛。

小姐真的好媚……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被翻红浪的场景，她小脸酡红，还有姑爷都不累么，一晚上了。

“你在念叨着什么呢？”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柔和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白衣如雪，当真犹如话本中那些男主一般……

她小脸一红，不敢和他对视，急忙低下了头：“姑……姑爷。”

“乖~”祖安下意识摸了摸她脑袋，这丫头怯生生的模样倒是很可爱，“照顾好你们家小姐，我先走了。”

“姑爷再见。”红枣依然不敢正眼看他，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邀请他再来么，会不会显得小姐太急切了些。

而且对方如果真的来的话，自己多半又要想昨晚一样一夜未睡了。

“昨晚辛苦你了，下次给你带点好吃的。”祖安笑了笑，如今裴府上下开始苏醒了，他确实不敢再耽误，身形一闪便飞了出去。

“不辛苦……”红枣神色古怪，心想昨晚你和小姐才是最辛苦的吧。

听到对方离去的声音，她这才敢抬起头，看着他的身形迅速消失在远处，一张小嘴儿张得老大，姑爷的修为好高。

这时屋中传来了裴绵曼慵懒地声音：“别眼馋你家姑爷了，快点进来帮我梳洗。”

每月的这天裴府都有个小仪式，所有人都会聚集到祠堂祭拜祖先，然后聆听长辈教诲，她虽然不感兴趣，但也不想授人以柄。

听到小姐的话，红枣刚平复下来的心又砰砰直跳起来：“我没有……”

一边否认一边急匆匆跑了进去。

裴绵曼这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了，看着对方那曼妙的身姿，红枣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

哎，比起小姐还是差了点。

她急忙找来新的衣裳替小姐穿上，忽然她皱了皱琼鼻：“咦，怎么有石楠花的香味？现在不是冬天么？”

裴绵曼心尖儿一颤，忍不住去轻轻捏了她婴儿肥的脸蛋儿一把：“难怪大家都说你是个笨丫头，哼哼，以后你就知道了。”

“哦哦。”红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帮她穿衣裳的时候小声问道，“小姐，姑爷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在明月城碰到的那个么？”

“嗯~”裴绵曼唇角微微勾起，显然一想到对方就有种甜蜜之感。

“可是小姐，这样无媒苟合会不会不太好。”红枣担忧地说道。

裴绵曼：“……”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揍她的冲动：“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

“我没乱用啊。”红枣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裴绵曼呼吸一窒，只好说道：“谁说我们无媒苟合的，哼，我们可是正儿八经拜过堂成了亲，还是举国见证的那种。”

想到在殷墟秘境中的种种，她眉宇间闪过一丝妩媚之意。

“啊？”红枣神情古怪地望着她，心想小姐失心疯了不成，她什么时候和姑爷成亲了，还举国见证？

平日里都说我蠢，怎么感觉小姐才是最蠢的那个呀。

身子糊里糊涂地就送出去了，甚至连记忆都有些错乱了。

她犹豫了一下，心想哪怕姑爷送了她一个很贵重的金钗，但她还是要为小姐着想：“小姐，姑爷是不是妖族啊？”

“当然不是，”裴绵曼一怔，回头望着她，“干嘛这样问？”

“我还以为姑爷是男狐狸精呢，将小姐迷得晕头转向的。”红枣咕哝着。

“这世上哪有男狐狸精。”裴绵曼笑骂一声。

红枣心想怎么没有，昨天被姑爷看了一眼，自己就……就那什么了。

“小姐，姑爷会来裴府提亲么？”红枣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