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外，老鬼和苏凡站在甲板之上，看着周围飞快流逝的光景，苏凡顿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老鬼，你真的要走吗？”

“嗯。”

老鬼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苏凡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凌在林念身体种下的五道鬼气十分隐蔽，就连苏凡都没有察觉到。

要不是董青事先告知，就算得到了林念的身体，也会出大事。

这五道鬼气潜伏在林念的身体之中，表面上毫无动静。

可一旦秦天的魂魄进入其中，就会发生反噬。

是一种针对魂魄的恶毒法术。

到时候，不仅秦天的魂魄会飞灰湮灭，林念的肉身同样不能幸免。

当然……

若是老鬼没有出手，苏凡也不会急着融合秦天的魂魄，肯定是要去找商言的，不过就是要拖一段时间了。

“苏凡，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幅模样啊？怎么，你不想让我走吗？”

“那倒不是。”

苏凡立马摇头。

“我只是担心，你现在不过真仙境界，在仙界闯荡会遇上不测。”

“呵呵，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老鬼言语之中透露出强烈的自信。

“苏凡，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通天绝地的称号吗？”

“不知道。”

苏凡老老实实地说道。

“我要是知道，我就是通天绝地了。”

老鬼：“……”

被这句话呛的有些无语，老鬼缓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

“苏凡，你呀你，我也是服了。”

长叹一口气，老鬼接着说道。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鬼族修炼的功法，是十分奇特的，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共享。”

苏凡眉头一皱，问道：“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就是每一个鬼族人的记忆可以共享，这么说吧，鬼族的血脉就是一棵大树，而鬼族人就是树上的果子，鬼族人可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记忆共享在这一棵树上，同时结合我们鬼族的命算之数，才可以做到通天绝地。”

这下苏凡算是听明白了。

“你们鬼族的功法倒是高明。”

“苏凡，在你身上下的注，我算是赌对了，自从轮回仙人血洗鬼族之后，修真界就只剩下我一个鬼族之人了，可是现在，我感受到了鬼族的呼唤，所以，我要回去。”

“你是说，仙界的鬼族？”

老鬼说的没错，当年轮回仙人虽然屠了修真界的鬼族，但他可没本事血洗仙界。

“正是，苏凡，这是血脉的呼唤，我必须得回去一趟，把修真界发生的事情都传达给族群。”

苏凡很少从老鬼的语气中找到情绪波动。

但是这一次，他很清晰地察觉到了其中的激动之情。

“你这是要报仇吗？”

苏凡有些试探地问道。

“灭族之仇，怎可忘却？”

老鬼淡然一笑，言语中却有千钧重量。

“轮回仙人在仙界的势力你也不清楚……要不要我帮忙啊？”

“不用，仇必须要自己报，才有意义，苏凡，这件事，你不用插手。”

老鬼回绝的非常干脆。

“好吧，我知道了。”

苏凡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老鬼说的话。

“故人再见，还想带你去看看昊天宗，看看这段日子的变化呢。”

“不急，有的是时间，苏凡，你我缘分还未尽，将来有的是机会再见。”

“嗯，有机会带你去晓溪山看看，他们也是卜卦演算的专家。”

听到晓溪山三个字，老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会有这么一天的。”

“好吧，你什么时候出发？要不要我送送你？”

“现在就走，至于送……”

老鬼笑了笑。

“需要你送吗？我比你快。”

苏凡：“……”

这话说的，苏凡血压立马就上来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我也就是客气一下，没打算真送你，苍穹帮的人还要我们带路呢。”

“呵呵。”

老鬼笑了笑，轻轻起身，化作了一团黑雾。

“苏凡，后会有期。”

“走吧走吧。”

苏凡摆摆手，示意老鬼赶紧走。

老鬼也没再多说什么，已经变幻成黑雾随着仙舟外的气流，飘散去了远方。

“唉。”

看着离开的老鬼，苏凡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唏嘘，但老鬼这人的性格苏凡还是比较了解的。

当初在修真界之所以会选择跟着自己来到昊天宗，完全是因为延寿灵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