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3页)
作品:《解春愁女主的前夫结局》饿许久的胃,总算得了一丝缓解。
一个肉包没吃完,忽而有人拦在他面前:“张伯年吗?呵,竟还有心情吃包子咧。想不想见你的母亲?”
张伯年却不理睬他,只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包。
那人嗤笑一声:“都说你是神童,我看不然,是饿死鬼投胎。”
张伯年将包子咽下,抬脸看他:“我母亲在哪里?”
他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决绝。
那人没看清楚,闻言笑道:“跟我走。”这张伯年,果然饱读诗书,有几分读书人的冷静。只可惜,他投错了胎,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母亲。
单薄的少年跟着那人消失在冬日的街头,寒风凛冽,卷起阵阵悲鸣。
张伯年是在一座毫不起眼的破旧院落见到的母亲。
余嫂子伏在冰冷的地上,惊恐地看着黄家的管事,悲愤地嚎着:“我没有签过那样的借契文书!”她昨晚将从黄三那拿到的三十两白银输得一干二净,回家的路上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向苏云落提前预支资助的钱来翻本,忽而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拖进一条巷子中,紧接着那黄家的管事便拿出一张文书,说是她欠了黄三三千两白银。
三千两白银!便是她几辈子都赚不来!
余嫂子滚在地上,嚎着:“你们出老千,对,你们欺我不识字,杀千刀的黄三,心肠这般歹毒,怪道她年纪这般老了还嫁不出去。我看只有我家伯年好心,将她娶回家算了……”
黄家的管事也不理她,只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三姑娘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是绝不会与黄三打交道的。
一个单薄少年跟着一个男人走进巷子来。挺冷的天儿,他只穿一件旧青袍,怀里鼓鼓囊囊的,似是揣了什么东西。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余嫂子的儿子,张伯年。
他原以为张伯年见自己的母亲滚在地上求饶的样子会惊讶,会伤心,会惊恐,但,张伯年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余嫂子,便转头看向他:“借契文书可给我看一下?”
黄家的管事自是不惧他,将借契文书扔给他,笑道:“三千两白银不过是小事,你娘果然是你的亲娘,卖起儿子来心狠手辣。”他说着,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另一张文书,同样扔给张伯年。
薄薄的文书被折成小小的一块,张伯年,看着上头的文字,素日里他最迫不及待阅读的文字成了根根利刃,不断地扎向他,鲜血淋漓。
“……余氏之子张伯年须得事事听从黄三安排,若有反悔,余氏将遭受黄家极刑……以此为契。”
黄家的管事趾高气昂:“听说你念书念得不错,这上头的文字,你可都懂?”
张伯年的唇角扯出一丝苦笑来,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余氏的发髻披散着,正傻傻地看着他,一双眼皱纹纵横,显得老态龙钟。其实,她才三十出头的年纪。他还记得小时,母亲不是这个样子的,却是他拖累了她吗?
罢罢罢,人的命数天自定,有人贫寒出身,东奔西跑,挣扎一生,仍旧陷于困苦之中,一日三餐无以为继;有人出生便是钟鸣鼎食之家,庸庸度日,却是荣华富贵终生。
他闭了闭眼,再度睁开,问那管事:“要我做什么?”
“识时务。”那管事唇角邪邪一笑,“听闻你的恩师顾闻白得了重病,你身为他的得意门生,为谢师恩,务必榻前侍疾,当然了,黄三姑娘希望,顾老师能在你的手下安然逝世。”
呵,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张伯年缓缓一笑:“请黄三姑娘放心,伯年定然能做成此事。”
他说完,没再看余嫂子一眼,只决绝离去。
余嫂子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张伯年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忽而扑向黄家的管事:“我儿子很听话,是不是他害死了顾闻白,还能得一笔钱?这钱,你就先给我罢!”
呵!异想天开。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余嫂子怕是得了失心疯。
黄家的管事一脚踢开她,吩咐手下:“将她拘起来,一日给一碗粥吃。”他厌恶地道,“许多人家,一碗粥怕是还吃不上呢。”
余嫂子挣扎着:“你敢,我儿子以后是要做大官的,到时候让差役将你抓起来,千刀万剐,求死不得……”
没有人理她。
咏雪回得苏家鞋袜铺时,李遥仍旧在店堂中喝茶。见她回来,又柔声问道:“咏雪回来了?”
李管事可真吓人,咏雪朝他笑笑,脚步加快,进了内院。
见得娘子,她才松了一口气,与苏云落道:“沈大夫说了,顾老师不过是小疾,很快便好。”
这李遥,便爱诓人。自从这回来了灵石镇,还巴巴的要做起红娘来了。难不成,那顾闻白竟这般好,让一向眼光极高的李遥都站他那边。想起数次与顾闻白的相处,苏云落只觉得他一张脸皮极厚,净是干些不要脸的事。
既他无恙,那她便安心了。
她照旧坐在榻旁,预备练字。
咏雪自从识了一些字,对别人写